,她……”孙大宝的眼睛再次扫向常发,“她一定听你的话……”
常发显然已经坐不住了,呼地站起来:“孙大宝,你有话就直说!”
甄一然命令着:“常发,你出去!”
常发狠狠地瞪了孙大宝一眼,大步出屋而去。
甄一然笑着:“大宝,你也许有些误会,常发和小夏老师根本没有什么!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的话,他也应该是小夏老师的姐夫!”
“首长,您是说……梅子姐?”大宝眨了眨眼睛。
常发来到了孙大宝的新房,屋里的一切摆设都还洋溢着新婚的气息。常发和小马把惠文搀扶进来。常发望着墙上的喜字,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对跟在身后的孙贵说:“能不能换一间房子?”
孙贵说:“少爷吩咐,一定要给夫人安排最好的!”
“不行!”常发固执地摇摇头,“换一间!怀了身孕的人不能住别人的新房,这是规矩!”
孙大宝把他们带到了偏房,常发把惠文扶在椅子上坐下,然后,一声不吭地收拾床铺。他做得很细致,很认真,让人感觉到他不再是那个一身野性的常发。
惠文笑着:“常发,你懂的真多!”
常发不吭气,继续收拾着。常发铺好床,搀扶惠文躺在床上,这才向外走去。他刚刚从屋里出来就遇到了孙大宝,两双眼睛在刹那间碰撞。常发拔腿朝前院走。
孙大宝突然在身后喊:“姐夫!”
常发像是被刀子扎了一下地站住了。
孙大宝赔着笑脸:“首长都和我说了,您是梅子姐的男人,自然就是我的姐夫了!”
常发冷冷地道:“咱们既然是亲戚,那就算一家人了,有麻烦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不过,亲戚归亲戚,规矩归规矩,该付的钱我们还是要付的!”
孙大宝摆着手:“用不着,用不着!”
“这是纪律!纪律你懂吗?这就比方说……”常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合适的比方来,只好说,“反正不能白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这可是毛主席定的!”
“都是一家人了,还说啥纪律不纪律的?别说住几间房子,只要你高兴,我孙大宝就算是把命搭上也没问题!不过……”
常发望着对方:“说呀?怎么不说了?”
“我家里还藏着几坛好酒,想请姐夫润润嗓子,不知愿不愿意赏光?”
一坛子上好的老酒端放在常发的面前。孙大宝献殷勤:“姐夫,听姐说你不喜欢喝水,专喜欢这玩意儿,喝几口,润润嗓子。这可是最好的老烧锅!”
常发看也不看:“兄弟,你还是把想说的话全说出来吧,我可等着接招呢!”
孙大宝嘟哝着:“其实……其实也没啥!-”
“真的没话说?你可不要藏着掖着!”
孙大宝欲言又止:“没有,真的没有!”
“你没有,我有!”常发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以为你在秀才书记那儿说的那些话我听不出来吗?别把我老常当傻子!你的那些话都是明对牛头,暗冲马面来的!”
“我知道,有些话不是甄书记能说清楚的,只能拜托你了!”大宝道。
“我凭什么帮你说?老常是你们的媒人吗?”
孙大宝壮着胆子:“小弟有直觉,你说话比谁都管用!”
“老常要是不帮这个忙呢?”
“除非……你也喜欢雨儿!”
常发牛眼大睁:“放你娘的屁!”
常发从孙大宝的房间出来,独自一个人靠坐在一棵树下,愣愣地望天。
甄一然搀扶着妻子在院里散步。
惠文说:“老甄,你有没有发现?常发这次回来,好像变了很多#蝴不太爱说话了,也好像不爱笑了!”
“他一口气追了我们几百里,大概是累的,等缓过劲来就好了!”甄一然道。
“不对!我觉得他有心事!”惠文欲言又止,“他是从平阳来的,梅子和佳萍都在那儿,会不会是……”
“闭嘴!”甄一然正色道,“别人怎么样我不管,他常发不行!对了,你不是说陈发海对佳萍有意思吗?”
“那是一厢情愿的事!佳萍的脾气我了解,她要认准的事,一条路走到底,就算碰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
“看来这事还真够麻烦的。这狗日的!”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常发一跃而起,急忙拔出枪,顺势将甄一然和惠文推到树后。
孙贵从屋里出来,用眼睛向常发请示。常发示意他答话。“谁呀?”孙贵问。
门外,一个女人的声音:“是我,开门!”
“是少奶奶!”孙贵一边小声说着,一边上前开门。
夏雨道:“不是已经和你说好了吗?你们家负责出两辆大车,帮八路军送东西,为什么还不送来?”
孙贵连忙道:“今天家里来了客人,小的一忙乎就把这件事忘了,我这就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