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殊的较量即将开始。
渐渐的,天亮了,常发已经完全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中。看着常发一个人站在那里,川子兴奋地喊着:“八路只有一个人,马上打过去,把军火库夺回来!”
敌人在疯狂进攻着,杀红了眼的常发,也不甘示弱地大笑着阻击着进攻的敌人……
一场惨烈战斗在常发的笑声中开始了。
刘家堡的街道上,张队长也带着武工队已经攻进了进来,但在街面上,受到一个碉堡下顽强的阻击,一个又一个炸碉堡的战士在敌人的强势下倒下了,看着一个又一个牺牲的战友,张队长懊恼地捶着地面,毅然挺身而出,向前冲去。
军火库外,常发抱着一挺从敌人尸体旁捡来的机关枪,穿梭在硝烟和烈火中,也许是他过分地疯狂,使得进攻的敌人怯然止步。
战斗还在激烈的进行着,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孟长胜带着队伍在山坡上等待着伏击,公路上,一辆辆鬼子的军车向他们的方向开过来,看着鬼子的车队越来越近,孟长胜拳头一挥:“打!”
战士们的手榴弹向冰雹似的落下,瞬时间,鬼子的车队在爆炸声中完全瘫痪。
刘家堡外围,冲锋号响起,戴远征和甄一然带着战士们冲了上去。
另一边,张队长和草蛇已经带着武工队赶到了。
草蛇突然蹿起,紧攥着两颗手榴弹向外冲去,他不是冲向常发,而是直接冲向了另一边的王辟和川子……
张队长喊着:“草蛇,回来……”军火库前的常发也在喊:“草蛇,回去,快回去……”
草蛇似乎根本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继续向前冲着冲着,他的眼前不停地闪动着泥鳅在生命最后的壮烈场面,闪回着那块“不是汉奸”的石碑……草蛇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冲向前去,他已经完全看清了王辟和川子的脸。
川子的枪响了,打在草蛇的身上。草蛇晃动了一下,想继续向前冲,又有几发子弹打在了他的身上。草蛇止步,怒目圆睁,甩出了手中的手榴弹。随着手榴弹的爆炸声起,王辟倒下了,草蛇也同时倒下了。
常发已经不顾一切,奋力冲向倒地的草蛇……
甄一然和戴远征带着战士们赶到了,他们的火力完全压倒了敌人的火力。
王辟的伪军已经溃不成军地蜂拥后撤,正在这时,躲在一边的川子的把枪又举了起来,对准了常发。但她的枪还没响,常发的枪已经先响了,不偏不斜,正打在她持枪的手腕上。川子枪掉在了地上,赶来的战士制服了川子。
一场恶战经历了好几个小时终于结束了,残留的烟雾还没有完全散去。草蛇静静地躺在常发的怀抱里,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常发静静地坐在硝烟里,呆得像一个泥胎动也不动。他似乎听到草蛇在唱“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
常发喃喃地:“妈妈的,你光会唱顶啥用,你……你他娘的要是肯听我的指挥,也……也不会……草蛇,兄弟,你他妈的不给我面子也还罢了,你连毛主席的面子也不给……你……”他说不下去了,男儿泪潸然落下。
天光大亮,朝霞蓬勃而出,驱散了硝烟,映红了天空。
为了给伤员疗伤,刘家堡临时成立了救护站,陆佳萍也来到这里,为革命做着自己的事情,她背着一个伤员进来,把伤员交给其他护士,又向外走,准备去帮助别的伤员,而另一边正在为伤员包扎的惠文看到了她。
“你怎么也来了?”
“有战斗的地方就会有伤员,有伤员的地方就会有我陆佳萍!哎,惠文姐,你见到他了吗?”
“我看你是越陷越深了!”
“大家都是朋友,听说他又立了功,问候问候总可以吧!你到底见了他了没有?”
“刚才见到了,现在……又不见了!”
陆佳萍四下望着,真希望能见到那个男人,虽然,她自己都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他。
陆佳萍来伪军的大门外,遇到了甄一然和刘干部,他们一边搀扶着伤痕累累的草蛇叔,一边对她说:“你找他?我还到处在找他呢!这个常发,战斗一结束就不见了!”
正在这时,张队长匆匆忙忙地走来:“甄书记,出事了!”
“什么事?”
“看守俘虏的二排长报告,那个日本娘们儿不见了!”
“马上派人去找,一定要把她抓回来!”
“是!”张队长转身出发,甄一然接到了戴远征来的消息,连忙去见他。
戴远征正在清点战利品,看到甄一然风风火火的进来,他笑着说:“大秀才,你这次干得不错呀!药品找回了,外带着还赚了一批军火,这个买卖做得值……喂,你东张西望地看什么呢?”
“他呢?”甄一然问。
“常发?我没看见呀!我要见了他,能不为你平反吗?我说,咱这次是该给他记功呢?还是给他记过?这小子又不服从命令了!”戴远征道。
“我的意见是……这次不能再纵容他了,一定要严肃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