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了吗?”
常发脱口而出:“一切行动听指挥!”
甄一然一笑,“这不就对了?”转身扬长而去。
常发像一根被钉在地上的木桩。突然,他高声大喊:“毛主席在哪儿?我要喊冤,我要告状!”
似水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子里,照在陆佳萍有些烦躁的脸上,片片的阴影就像她的心情一样错综复杂。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木床吱吱地响着。
惠文在床边收拾准备出发的东西,看见翻来覆去的陆佳萍,凑近前问:“佳萍,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陆佳萍一骨碌爬起来,“惠文姐,你为什么不找他说说?他对常发也太不公平了!”
“你既然那么喜欢为常发打抱不平,为什么自己不去说?”惠文反问。
陆佳萍说:“他是你未来的丈夫!”
“这是两码事,你不要捂着脑袋喊腰疼!再说常发那个冒失鬼要是惹出点儿事来谁负责?”
陆佳萍唠叨着:“还没结婚就一个鼻孔出气了!”
“我发现你越来越危险了!”惠文回了一语。
陆佳萍被对方说中了心事,又重新躺回铺上,双臂枕在脑后:“说实在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啥意思!我总觉得常发这个人是个谜,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谜……可有时候,他又很简单,很憨,还有那么点儿傻乎乎的……”
“我说你危险了,你还不承认!”
陆佳萍心驰神往:“要是没有梅子的事就好了!我不会在乎他以前做过什么,只要他以后对我好就行了!”
惠文望着佳萍:“你疯了!而且疯得一塌糊涂!”
陆佳萍道:“有一位伟大的哲学家说过,初恋的人有两种,第一种是疯子,第二种还是疯子!精辟,太精辟了!”
惠文说:“这是你自己编的吧?既然你那么关心常发,我就透露点儿内部消息给你!免得你一晚上睡不着!”
陆佳萍催着:“你快说!”
“常发当然是去找草蛇的最佳人选,不过老甄担心他会惹出其他的麻烦,才故意和他兜了个圈子……”
陆佳萍问:“那武工队?”
“武工队是要和我一起去敌占区运药品的!”
陆佳萍笑了,笑得很甜。
月光映照着的小路上,甄一然和戴远征从远处并肩走来。
戴远征笑着问:“这就是你的偏方?诸葛亮智激关云长?”
甄一然答:“我不是诸葛亮,可常发倒是很有点儿关云长的义气!”
戴远征问:“你担心常发太重义气,会再演一出关云长华容道义释曹操?”
“这只是一个方面。其实,草蛇这次出逃的目的很清楚,就是要找日本鬼子为他的兄弟泥鳅报仇#蝴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这种做法是很危险的,我担心常发找到草蛇后,不但不会带来回来,反而会和他一起去报仇!常发这个人你最了解,一说打鬼子,他能把什么都忘了!”甄一然说着。
戴远征问:“那常发的事怎么办?”
“你既然什么都猜到了,就把这份人情送给你吧!”甄一然笑了笑。
纺车放在房顶上,常发直直地仰天躺在纺车前。
小马快步进来:“老常,老常!戴政委找你呢!”
常发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向外就走,边走边说:“我知道,戴政委忘不了我老常!”
常发来到司令部,看着一张铺在桌上的纸:“政委,这是啥东西?”
“你是老兵了,连军令状都不知道?”
“政委,您就不要让我难堪了……”常发忽然想到了什么,“政委,您答应让我去找草蛇了对不对?”
“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把他找回来!不过……咱得把丑话说在头儿里,你的任务就是安全地把他带回来,不许给我拉瓜扯蔓地惹出一大堆麻烦来,更不能盲动冒险,拿生命开玩笑!”
“政委放心,我要是完不成任务,这脑袋就归您了!”
“我要你的脑袋干什么?我要的是八路军的纪律!”
“行!”常发爽快地答道,“我要是违反纪律,随您怎么处置!”
准备和大家分开,常发庄重地向戴远征行了一个军礼笑道:“到底是政委,就是比秀才书记强!我回来以后一定给您当警卫!”还没等戴远征再说什么,常发一声口哨,马已经飞驰到跟前,常发扬鞭策马,飞驰而去。
戴远征回身望着从树后走出的甄一然:“我说我占便宜了吧?”
甄一然一笑,悄声道:“这狗日的!”
“报告!”一身百姓装束的武工队张队长走来,同样是一身百姓装的惠文跟在身后。
甄一然一脸严肃:“任务已经很清楚了,敌占区的同志们为了买这些药品付出了很大的牺牲,所以,你们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安全地运回来!”
戴远征接着说:“敌人加强了对根据地的封锁,你们可能会遇到许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