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夏靖下午回到吴超的祝葫,吴超早已在家等候她多时了。夏靖也发现,自从那天从她包里看到那只手表之后,吴超每个周未总要与她呆在一起,哪怕她再忙,他也不断地用电话催她回来,有时他还会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深圳她的面前。只是夏靖弄不清他究竟是怕失去她,想抓牢她,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总之,她感觉他变得怪怪的,让人摸不清看不透。
在按照以往的惯例性的一翻缠绵之后,吴超问:
“怎么样?最近你们公司又有什么新的动态吗?”
“那个服装城的工程还在做,另外又接了几个小型项目。不过,倒也有一个件新鲜事,我们尹总准备买下广州的别墅王做办公楼。”
“别墅王?”
“是啊,你还不知道吧,广州有栋别墅王,可气派可华丽了,价值一千来万呢!我们尹总真是财大气粗,豪爽大方,昨天才听说,今天就去签了合同,交了定金,买下来了!过不久,那别墅王就成为我们翰林集团的根据地了,可风光呢!”
吴超听到夏靖话中字字句句都是一种自豪的语气,仿佛翰林就是她自己的公司,尹国华是她自己的男人似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不由得脱口而出:
“哼,总有一天,他会败在他财大气粗上!”
“你说什么?你怎么这样说话?人家又没得罪你,你怎么好象跟人有仇似的?”
“哪儿呀?”吴超慌忙掩饰道:“我怎么会跟他有仇呢!我只是在想,每一个人,即使是再成功再能干的人,也会有他致命的弱点。就象你们尹总,财大气粗,风流好色,这就是他两个致命的弱点,弄不好,就会在这两点上栽跟头!不过,这话你可千万不能跟他说,象他们这种大男人最听不得逆耳忠言了,你犯不着为了这把工作给丢了。”
吴超的话还真有几分道理,而且这道理很快就被应证了一半。尹国华首先栽在了他的风流好色上。那一天,他好不容易抽空回到广州的玫园,本想尽一下做丈夫的责任,与林依依好好温存一翻,却突然地就“不行”了!尽管他内心里欲火燃烧,可身体就是不配合,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稍稍一动,就“崩溃”了!林依依正是青春旺盛的少妇,她哪里肯依,在男人身上颠来倒去就是不愿罢休,弄得尹国华更是尴尬羞愧,他只好翻身坐起来,阴沉沉地道:
“别弄了!我这几天工作太忙,实在是太累,你让我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林依依喘着粗气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尹国华避开她疑惑的目光,复又躺下,侧身背对他,不再作声,象是真要入睡的样子。依依知道他此刻内心很不平静,很沮丧,是不可能睡着的,便又偎在他身边,柔声问道:
“你怎么了,国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不是说了吗,我累了!”尹国华显得很烦躁。
“可你从前即使再累,也是很行的。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尹国华被她追问得突然发作了,他推开她,大声嚷道:
“我老了!老了!不行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林依依被他一推,头重重地在床上碰了一下,很是疼痛,委屈的泪水便夺眶而出:
“你老了吗?你怎么会老?象你这样风流惆傥的人,这样到处拈花惹草的人,你舍得老吗?你只是在外面把精力都耗完了,回到家就只剩下一具空壳了,是不是?”
“依依,你怎么这样说话?”
“我怎么说话了?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说话?被我说中你心虚了?”
“我心虚什么了?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老是这样无理取闹!”尹国华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我无理取闹?”林依依再也憋不住了,她“呼”地起床,从梳妆台的屉子里拿出一叠匿名信,摔在尹国华的身上,气咻咻地嚷道,
“好,好你倒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在无理取闹?!”
尹国华拆开第一封匿名信,看到那张照片,他有些惊慌,心中“格登”一下,象是掉进水中湿淋淋的,看了第二封信,他又添了一份气恼,皱紧了眉头,待他看完了第三封信,看见那封情书、那只丝袜之后,他便怒不可遏了,他将手中的那一堆“罪证”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
“这是谁?谁这么无聊?搞出些这样的事?”
“你若是行得正,站得稳,哪有把柄去留给那些无聊的人?你不先问问自己,反倒怨别人?我问你,从前的情义你难道真的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尹国华两手撑着后脑勺靠在床上,沉默了许久。说真的,他不想伤害林依依,但事已至此,只有尽力地安慰她了,他于是清了清嗓子,以一种十分诚恳的语气说道:
“依依,相信我,我对你的情义从来没有变过,我一直都爱你,永远爱你!”
林依依听了这话,鼻子一酸,竟止不住地抽泣起来,她在抽泣声断断续续地说:
“你既然爱我,为什么……为什么还这样对我?你把我当作一件旧衣服一样仍在这里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