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说它已经到了的话,您就帮帮他们吧,伊林娜·弗拉基米罗夫娜!
我心情压抑地听着这些话,他们面颊通红,而他们的女人在这夜深的时候甚至也变得好看起来,尽管她们有性冷淡的一面。就算是这样,我说道,我的声音相当冷漠,并没有沉浸于他人的热情和那些没有根据的结论,我在惋惜,因为弗拉基米尔·谢尔盖耶维奇再也不能和我在一起了,就算是这样,一切都将和你们所说的一个样。但是,谁又能保证那具有使命意义的时刻并没有过去呢?还依然有什么人需要拯救吗?我会不会白白地牺牲自己、白白地死掉呢?
我要实话实说,在座这些人的意见也不尽相同。一些人,比如鲍里斯·达维多维奇,他是他们的主角,有事你们尽可以问他,而我又算得了老几?这些人相信,虽说时间已经拖得太久,如果能早一些着手做这些事情,那当然好,在两百到四百年前,如果不能在那个时代之前,当我们还没有被强加的亚洲文化灌过肠,当我们基辅的风景还没有让位于克劳德·洛伦洛伦(1600—1682),法国画家,古典主义代表人物。的日落,但是,他却仍然相信本土居民那些自古就有的素质,相信他们对资本主义和毫无人性的人剥削人制度的消极抵抗,他们是对的,因为他们的理想是诚实的,如此等等,而另一些人,却甚至会由于这些言论、这样一些民粹派的观点而绝望,因为资本主义的发展是不可阻挡的,应该使它符合我们的目的,他们指责那些没有根基的幻想,简单地说,就是不相信,维塔西克首先就不相信,不过,他在他们当中并不是首要的人,他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看着他,幻想着那闪电般的六日爱情,当时,我们始终没下床,在享受着那可怕的情欲。对不起,他说,请你们也听我说两句,我爱伊拉,不仅仅因为她是勇气的象征,不仅仅因为,她像你们所说的那样,冲着数百万份杂志亮出了屁股,不,让一个姑娘去白白送死,这完全没有必要!——卡珊德拉希腊神话中特洛伊国王的女儿,阿波罗因爱她而赋予她预言能力,后又因追求不成而不许别人相信她的预言。卡珊德拉!——新朋友们喝起倒彩来,他们中间的一个人,戴着一副忧郁的眼镜,对维塔西克是不是俄罗斯人表示了怀疑。
但是,梅尔兹里亚科夫却是个十足的俄罗斯人,虽说他说话缓慢而又平稳,他的指甲修剪得很好,他那张脸,我要承认,我曾经觉得很可爱,我因为他而生了气,我说道:让他把话说完!于是,维塔西克就说了。他说,在他看来,无论什么样的外科手术,即便是最神奇的手术,也无法促成再生,发育和发展应该是内在的,应当自己给自己造一个神,我们可不是他的外科医生,——那我们是谁?——什么是谁?——维塔西克很惊讶。——是自告奋勇的律师。女士们感到难堪了,但维塔西克继续说了下去,因为这也是我的愿望:伊罗奇卡,你没什么东西要去拯救,但是你有一个人要去拯救:你自己,你要把其余的一切都忘掉,抛到脑后。——这是为什么?——他们齐声喊道。剧作家叶戈尔说:说到酗酒,他们倒是戒不掉的。维塔西克的这个意见是正确的。其余的我不打算发表评价。——但是,尤拉·费奥多罗夫却对他们两个都进行了反驳:酗酒,他说,并不是一个最大的罪孽,哪怕就算它是个罪孽。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在教会被赶进角落、处于停滞状态的时候,这也可以算做一个共同的忏悔方式。这是一种忏悔,这也就意味着,人民的道德力量还远远没有耗尽。
因为,伊林娜·弗拉基米罗夫娜,他说着,似乎他从未用那些关于克休莎瘫痪妹妹的间谍式推测折磨过克休莎,因为,伊林娜·弗拉基米罗夫娜,您知道吗:他们喝得越多,就越是痛苦。他们喝得酩酊大醉,泪如雨下,可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是猪,像梅尔兹里亚科夫所说的那样。这时,维塔西克跳了起来,喊道:猪?!我没有说他们是猪!可是,他们满脑袋都是糨糊,这可不是我的过错!……——请你们别再说了!——这家的主人忍不住了。——你们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吗?——维塔西克的脸涨得通红:我感到遗憾的只有一点,鲍里斯·达维多维奇,我不应该把她领到这里来。——您听着,梅尔兹里亚科夫,——鲍里斯·达维多维奇说,——我们可全都是聪明人啊。我们不喜欢一模一样的东西。我们为什么不能达成一个协议呢?——这是因为,——维塔西克并没有安静下来,——我们面对着一个自由意志的历史悖论。人民不想要他们应该想要的东西,而想要他们不该想要的东西。——不负责任的文字游戏!——艾哈迈德·纳扎罗维奇厌恶地说道。——人民想过好日子。——叶戈尔说道。——胡说!——维塔西克摆了一下手。——让我们客观一些吧。人民的日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过。——什么???——你别去碰教会!——前研究生别洛赫沃斯托夫开了腔。——教会还是会大显身手的#狐什么身手也显不出来!能显出来!你最好还是看看人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不懂生活!那你懂吗?你们全都闭嘴!你怎么敢这样?我就敢这样!够了!够—了!够了!别洛赫沃斯托夫,把您的手从梅尔兹里亚科夫的身上拿开!让他走开!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