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民间语言,——儿科医生瓦西里·阿尔卡季耶维奇(我记下了他的电话号码。生完孩子之后我要找他)说道。——是的,您知道吗,这有时也让我感到有些难堪,——我亲切地笑了一下,说道。——总的说来,——我由于激动而脸色发红,感到我要作一次演讲了。——怎么能这样呢?一丁点的亮色也没有……——我到哪里去给你找那一丁点的亮色呢?——剧作家突然生气了。——那你就虚构出一个来!——我建议道。——你可是一位作家呀!——我可不会用臭大粪来做糖果,——叶戈尔宣称,他那别墅看门人的大胡子盖住了他的嘴唇和鼻子。——我可不是H!(他说出了一位时髦的电影导演的名字。)——H有什么不好?——我感到很吃惊(我喜欢H的电影)。——伊罗奇卡,他是一个十足的墙头草,——梅尔兹里亚科夫用一种我能理解的方式解释说。——至少,他不会搞出这一片黑暗来,——我耸了耸肩膀。所有的人都好奇地看着我,因为我也是一位时髦女郎,电台里也正在广播我的事情。——叶戈尔·瓦西里耶维奇的剧作中的确有绝望,——鲍里斯·达维多维奇替作者说道,——但这是一种痛苦的绝望,其中并没有安慰和廉价的放荡,这就是美!——但是,艺术如果没有发出任何召唤,它就没什么用处,——我在这场争论中的盟友艾哈迈德·纳扎罗维奇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在我看来,艺术本来就没什么用,——我说道。在场的人都掺和了进来。他们面带笑意交换着眼色。我无动于衷地扬了扬眉毛。——您知道吗,伊拉,——鲍里斯·达维多维奇说,——在十分特殊的社会条件下,词语会获得某些特定的行为功能……——有普通的词和大写的词,——当过研究生的别洛赫沃斯托夫说道。——词就是词,也就是一个空洞的声响,——我天真地扑扇着我那长长的眼睫毛。——那是当然喽!——叶戈尔火冒三丈,把那只带有公鸡图案的杯子往旁边一放。——她认为最好还是亮出屁股!——我没那样认为,——在一片使个性感到屈辱的宁静中,我回答道。——但是我知道,什么样的东西更好!
只有不多几个被接纳的人留了下来。我问道:你们这儿有香槟吗?他们说:好像有。我说:给我喝点,我马上就给你们讲那主要的东西。他们跑过去,拿来了酒,给我倒了一杯,然后问道:情况怎么样?——不好!——他们开心地点头称是:我是一个不错的学生,但是,我想,你们马上就会闭上嘴,你们坐在这里喋喋不休,看这些臭戏,而时间却在流逝,你们哭泣着,你们不可能明白,这一切为什么在继续,继续,无论如何也不会停止,你们说,没有出路,说人们在痛苦中挣扎,可是你们又在不停地转述各种趣闻笑话,要是问你们一句:怎么办呢?——你们就会沉默不语,或者突然想出一个子虚乌有的故事,似乎每个人都很不舒服,都在挣扎,你们抨击一切,抱怨一切,到处挂着一张愁眉不展的脸,不停地叹气,你们是些杰出的人,这没得说,是些有良心的人,可大粪都没到你们的耳朵根了,你们在跟大粪搏斗,你们为那种无望的事情干杯,你们在攻击秩序,你们在积聚怨恨,你们在发出嘲讽,可我却喜欢这种秩序,是的,喜欢!总之,我赞成纯洁和秩序,而你们却是胆小鬼!这就是我对自己的看法,我有这个权利,因为我已经打算去死了,而不是仅仅装出一副忧伤和哀悼的模样。现在你们会问我:为什么我决定借助强奸来接受死亡呢?难道我根据自己的经验,还不知道这看上去会是什么样子、尝起来是什么味道吗?因为,我乘一辆黑出租车回家,这完全不是梦,我正要走进我们那个寒酸的门洞,迎面走来了一个体态优雅的男人,他穿一身新装,中等偏上的个头,他说道:我等到您了。瞧,这有什么,等到就等到了呗!我这个傻瓜,本该把那个不相干的司机喊住,他当时还没来得及把车子开出院子,但我没这么做,却把那个司机给彻底地放走了,然后转向那个陌生的黑发男人:年轻人,您弄错了吧。而他却说,没弄错,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这事发生在弗拉基米尔·谢尔盖耶维奇生前,可是他不知道,夜已经深了,时间是在秋天,这不是梦。不,他清楚地说,我没弄错。他说,我现在就要强奸您!我全身微微一抖,回答道:您会后悔的!便向门口跑去,可是他抓住我的腰,把我扔向我们院子里的退休老人们玩多米诺骨牌的地方,我飞了起来,仰面倒在那里,而他猛扑上来,掐住我的脖子,我起初还在抵挡,可后来一看:他似乎是在真掐啊,也就是说,掐得我连气都喘不过来了,于是我害怕了,就想道,应该给他一个信号,对他表明,算了,让你干吧,见你的鬼,否则他会把我掐死的,可是,当他死死地压在你身上,一直掐着你的脖子不放手,你又怎能给出信号呢,你什么信号也给不出,于是,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可怕的 想法,他是想先弄死我,然后再强奸我,于是,由于这个想法,由于喘不上气来,也许,是由于喘不上气来才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我昏了过去,也就是说,我失去了知觉,我短路了,再见了,伊拉!我没想到我从此之后就再也恢复不了元气了,当弗拉基米尔·谢尔盖耶维奇(或者,至少是他的形象或类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