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潘金莲可能是在德州,连忙拆开信,只有一页信纸,在背面写满了字。
“亲爱的武大:
请允许我再一次这样称呼你,如果你还记得我这个人,你会想着我哪些呢?
我在专门想那些我们在一起不开心的事,我在努力忘记你,你知道吗?我在恨你当初为什么给我留下一些记忆深刻的事,让我一直没法忘记你,你在我的记忆里竟然这么深刻。
我知道我的爱那么张狂,可我却又是那么任性,总是想像着美好,曾经以为,我们永远都会像从前那段日子一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永远那样,不离不弃。
还时常会想起从前,那段日子多好啊,我睁开眼睛就想到了你,会很安静很幸福地想着你,然后会在见到你的时候又很不客气地责备你,你每次都让着我,我知道你很疼我,有人疼的滋味真的很好。
现在我在外面了,过得不好不坏,你不用担心。
钱我已经弄好了,除了告诉你这个,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因为如果不告诉你,我想这辈子你都会很不安心,毕竟我们曾是那么地要好,那么爱着对方。
还记得在家乡那个旅店吗?那次我们什么措施都没有,你应该还记得的。后来我回去后身体开始不舒服了,我偷偷去过一次医院,医生检查出是怀孕了。你知道当时我是怎样想的吗?我只想死去,我以为一切都完了,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女孩,以后也做不了一个好女孩,曾经认为那些未婚母亲都不再有好的未来。没想到这次竟然也轮到了我,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或许是上苍对我的惩罚,我想。
我还不能让我父母知道这些,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后果我自己都想不到。
正在那个时候我那个同学又来找到我了,你知道那个人的,他就是那个原先借钱过来的男生。他再一次帮了我,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你解释,或许也不用解释了,已经用不着解释了,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们到了德州,这是我们呆的第一个地方,我在这里打掉这个孩子,请原谅我没法将他生下来,我们都没有能力抚养他。到我前几天做手术的时候已经两个半月了,七十多天的孩子,快要成形了。
在这里休息几天,我们将要去另一个城市,他在那里找一份工作,应该会过得还好一些的。
许下的诺,已经没法兑现,记下的恨,慢慢遗忘。可能会将自己弄得很乱,只是我还会记得你的。”
没有署名,可是那字迹看着已经很让人伤悲,我终于知道了她离开我的真正原因,就这一次,我便就已经经历过了很多,自己变得开始苍老,我知道我曾经如此深爱过一个女人,我们曾有过那么多的美好的时光,并且还曾有过一个未成形的孩子。
写了最后一篇有关潘金莲的日记:
“天开始热了起来,记得前些时候跟你通话时这边还冷得要穿冬天的衣服,今天却又找出夏装还穿了。窗外雪白的一片,都是一些拿出来晒的被子床单之类,男生的宿舍区有点臭。楼下又有人在烧垃圾,塑料起火的浓烟呛得我直打喷嚏,想到,我再又有点泪意。
爱上你之后,总是不能安心,总是想着一些事情,毫无头绪地。可能爱得深了,温柔了,可能想得久了,寂寞了,心里存在的总是关于你我的一切,只是我们都不是太彻底的人,我们都无法抛却一切。虽然我们嘴上说着可以付出一切,纵使没有任何收获,可实际上我们又是多么地希望能有同样的收获,也或许只有相爱相悦才是真正的爱吧!
我开始变得越来越嘴拙,开始越来越胆战心惊,害怕总有一天你会离开。明天在哪里,我常常问自己,可是我不知道,我连自己的明天都不确定,所以也不敢确定是否能保证我给过你的承诺。你说我做不到的,别别给你承诺,有一天当要兑现的时候会做不到,我也知道,所以我尽量不向人承诺什么,给过你的承诺也仅仅是一生。
我已经知道了什么是爱,你我若是真正给过对方什么,那便是一段曾经的爱,我想,等你以后再回想起前尘往事,等你以后有那么一刻再回想起我,回想起我们,也就这一段爱而已。对我,已经足够。
从今天开始,将有很长时间我不再像从前一样了,不会再那样爱一个人了,除非等有一天我平静了,再出来,一直孤身。你会好好的,我相信。”
后来大学里再没谈过恋爱,不是看不上谁,而是觉得突然不想谈了。我知道有些人会一直想谈下去,可是那只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是拿感情做一次游戏的赌本,不管输赢,都会赌下去。他们在乎的是赌的过程,如同一个上了瘾的赌徒。
大三的时候就没再见到张青和孙二娘了,据说到广东那边去了,两个人。回来过一次,张青变得很放肆一般,而孙二娘很淑女,和我没有多少话说,可能是大家的观点基本上已经不一致了。
武松,林冲和西门庆一直对我很好,我们是分不开的死党。很多年后我们分居在不同的城市,每年都会有两至三次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谈女人。一般是呆在西门庆家,潘巧云还和他在一起,过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