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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潘金莲的幸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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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三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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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话说得很乖巧,我终于知道在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地方说话不应该再像从前一般,从前我是活在一个熟人堆里,我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做错了什么都会被人原谅,因为他们对我是那么地熟悉,熟悉到了都不再忍心对我发脾气或是指出我的错误。

    你还想去见你那个朋友吗?他问我,我说我不想了。我想我或许是真的不大想再见到她了,潘金莲已经走了,我也没试她给我的电话号码能否找到她,其实我也没办法再打她电话,因为在雨中那张纸已经被淋湿了,虽然当时我不知道。很多年后当我突然想照着她曾给我的那张纸片上找到她的电话号码而发现那干燥的纸上糊成一片的字迹时才想到原来那天在那个陌生的城市我已经在不经意间失去了最好的联系方式。或许这也是我们最后无论心内还存在多少想在一起的想法却没有一个办法能让我们再走到一起,继续我们之间那最深的情感。

    站了大概一个小时后我便开始有种很累的感觉,原来做促销并不是一件很容易做的事,从前每次经过商场或是超市等门口遇到那些站着散发单子的人都会有一种不自然的抵触感,总会觉得他们很烦,递给我的都是一些我基本上没用的东西。现在终于明白,我那时的想法是多么地不对,那帮人站在那里非常累,甚至并不亚于做苦力。首先会有那么一会面子上不大好过,因为往往会有那么一些人会在别人递出纸之后总是会侧身避过,然后那拿纸的手便僵在了半空。看似是在等待下一个经过的人,而实际上却是无限的尴尬。我发誓,若是以后我再遇到那样的情况,我一定会伸手接过,无论我是多么地不愿意接受它。很多时候只有当我们自己真正尝试过之后才会明白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在犯一个错误,也多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才开始去改变。

    有时候我会想,若是真有那种药,或者说那种酒,吃了喝了后便永远的前事皆忘。而真是那样的话,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后悔,没有悔恨,虽然也不会出现什么波澜,可是没有悔恨的生活一直都会很顺心,很平静。我知道,多年后的自己已经习惯平静,习惯在内心里独自翻腾。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就领到了第一天的钱,五十块,不多也不算少,照这样算,做上三天就可以回家了。除了两天的住店费,还剩下一些车费。在商场里买了一袋面包片回到旅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隔壁房间里有人正在放着歌,很熟悉的《加洲旅馆》,我想起从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潘金莲都喜欢轻声哼着那种调子,而我喜欢听许美静的流行歌曲。老鹰乐队还有许多歌,有许多我都叫不出名字,但每次她哼加洲旅馆的时候我都会唱许美静的《迫在眉梢》。我像一个先知一般唱着以后我们写照的歌词,“爱迫在眉梢,我应该过得更好,我早该把你忘掉,固执得可笑,这感情,早在那一年冬天随纷飞的白雪碎成一片又一片。你可知道,花可以开得更好,可是爱躲不了,暗夜的燃烧,真心触礁,余情未了,几个明天,才可以退去煎熬,我已走累了,想找个肩膀依靠”。我想爱她,我需要她,可是我们的爱也有触礁的时候。

    我关上门,走到隔壁,我推门进去,对正在跟着曲子轻轻跳舞的那人说你可以不要放这首歌么?我求你。我知道我那时的眼神很诚恳,除了对别人诚恳,我也想不到我到底该怎么做了,我连做其他的起码的资本也没了。他很奇怪,可是他还是关掉了,或许是恐惧于我的高度,或许是怜悯于我的落魄,也或许只是想帮上我的一个小忙。他也没问多少,等我走出门之后却听到他换成了任贤齐的《拯救心田》,我苦笑了一下,我没有权利阻止他。

    爱迫在眉梢,我应该过得更好,我早该把你忘掉,固执得可笑。我爱的潘金莲,你可知道,我早该把你忘掉,我的固执,让我从我熟悉的地方来到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现在已经到了做促销凑钱回去的地步了。

    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是我对自己说,你是个坚强的男人,不可以在陌生的地方哭泣。

    潘金莲站在房门口,还是提着她的行李,头发全湿了。她笑笑地看着我,咳嗽了一下,我说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回家去了吗?她说我不能回家,如果我的大郎在这里一个人的话,那她也不回去了。进屋后我说那你今天都去哪了?她说我买了一张电话卡,站在人民广场边上的一个磁卡机旁一直打电话,我让我从前的同学给我钱,只是他们都没有很多,到现在只有一个人拿出了五百块,我一拿到就过来了。她掏出钱来在我面前扬了一下,胜利者一般。但是她又咳嗽了一下,更厉害一些,我赶紧拥紧她,我说你干嘛不回去呢,你这样冻着了可不好,我不想你冻着,真得不想。她的头发上还有水顺着脸流下来,贴近时很冷,可是额头很热。我知道她在雨里太久而感冒了。

    你先到床上躺会吧!我不要你再冻着了。她说不要,我要就这样抱着你,我今天在外面好害怕你会再不要我了,你知道吗?我好担心。我说傻瓜,不要担心,我从来不曾离开过。我真的没有离开过,就算是她真的走了,我的那一份爱也还在,不会收回。我轻轻地温柔地抱着她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到服务台那里接了一瓶开水过来,用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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