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己有了。现在他似乎看上了潘巧云,可是作为他另一个兄弟的西门庆又横查一秆。
潘金莲看了一下我,她也想不出来应该怎样解决,我想还是应该让她两不相帮,让他们自己两不相让,最后终究会有一个人放手的。每个人都是那样,一开始争执得非常用力,那只是因为他知道那东西很有价值,可是终于会有那么一天他发现除了那东西他还会有其他很多东西值得自己去珍惜,然后他就会再不犹豫地放手了。虽然还是会有一些舍不得,可终究还是长痛不如短痛,痛过了就是快乐。相信自己快乐后再不会有空暇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武松和西门庆此刻争执得再厉害,那也只不过是现阶段的争执而已,过一些日子,他们安静下来,理性地回想这件事,他们就会处理得很好了。他们都不是属于那种一辈子冲动的人,他们相信自己的决定,我相信他们的理性。
如果什么时候你们争好了就一定记得告诉我,我给你们穿针引线。潘金莲又说了一句,这一句不说还好,一说出去就像是惟恐天下不乱,两方只要还有一方幸存着都对自己没有好处一般。
潘金莲悄悄问我,如果要我说让他们两个谁赢,我会选哪个?我说我不知道,从心底来说应该是武松的,因为在我心里就只想着武松,他能好一些就是我最大的心愿。潘金莲说其实我倒希望是西门庆好一些,因为他比武松要好一些,武松是一个习惯暗自藏话的人,一个女生当她决定了要跟一个男生过日子的时候,她一定得先考虑清楚来,否则那可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而如果和武松这样的人住一起的话,那一定有很多苦楚,对外或许还有那么一丝虚荣,可以宣称自己找了一个懂得文学的人。可是只有自己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痛楚,这已经不再是虚荣的时代了,那种虚荣如同烟尘一般飞散远去了。
我说那你劝劝武松吧!就劝他别再去找你们的巧云姑娘。我确信那个时候我翻了一下白眼,并没有什么意思,甚至于没有因为她说到了武松的坏话而生气,只是那个时候应该做个白眼,在那个时候由于生理上的某种反应而做出的自然反应。只是潘金莲不知道,她也不可能知道。她说好啊武大你现在厉害了啊,你就会欺负我啊,有本事你就上去劝你兄弟们别再这样了,让他们两个该干吗干吗去。
以后武松他们再说了什么话我没有听清,潘金莲说了什么也没有听很清,我只在脑中想着应该怎样才能让她高兴,才能让她知道我并没有要说她的。我所做的那动作完全是因为我自己本身的一点生理反应罢了。
得罪一个女人并不是一件好事,很难解决,有时候得赔上自己的老底。我尝试了很多种方法,都是想让她高兴起来,可是没有一件成功了。偏偏在这个时候车上又有人在念一条短信:每个女孩都曾是一个无泪的天使,她们为了男人而放弃了整片天空,所以男人不该让女人流泪。我从前就听过这条短信,一直都很感动,可是现在听起来就很不是滋味,听起来像是我刚才就在欺负潘金莲一般,而实际上我并没有那样,我只是说哪句话的时候,或者做哪个动作的时候表现的不是很突出罢了。而潘金莲也不是一个太会计较我太多的人,所以我想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或许也正因为我这样想得太多,以至于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我都这样地想着她,偶尔碰到两个人之间有点冲突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换到她的立场上去想,去思考。以为自己太爱一个人,就可以完全将另一方当作是自己一般,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去解释整个世界。然后很自然地遭到了她的反对,这是分歧的起始。
下车之后他们没再争什么,两个人提着各自的东西走出车来,我看到站口张青探出头来看我们。张青后面跟着一个非常熟悉的人,就是孙二娘,孙二娘今天打扮过了,很美,站在张青边上,很耀眼。只是脸上有一些惨白,两个人都是一般的惨白,似乎是没有休息好。
我说张青大哥你怎么也来了?还带着嫂子来了么?这一声嫂子叫得孙二娘极不自然,她转头往别处去看了。我以为这是她有点害羞或者是想起了从前。而当我有一天终于明白原来只要一个女孩如果和一个男生住在了一起,若是那个男孩的朋友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总是会有那样的尴尬情况的。像是一个隐私被人硬生生的揭开来了一样。
张青说西门庆打电话过来告诉我的,今天我做东,大家都孙二娘家的饭馆里尽管吃。我悄悄地在他耳边问他,是不是已经和孙二娘百年好合了。很奇怪,我自己竟然很难说出一些原本很容易说出口的话来了,而改用什么百年好合这种文绉绉的话。张青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表示默认。
我知道我并不想要一份太纯的爱,我想要天长地久,不想要那种曾经拥有的短暂的美好。回忆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心里突然就落落的,闷住了一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