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一直听到这句话,有志之人立长志,无志之人常立志。我不属于那种有志气的人,因为每次我都不能树立一个远大的理想抱负,甚至于没有形成一个笼统的关于自己未来的概念,我常常立下志愿,要做到怎样,要超过什么,要实现什么,这些目标都不怎么遥远,所以我时常能实现,时常都能尝到理想被实现的乐趣。
现在依然是这样,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这种好习惯。就如我现在立下的志愿是要获得全校跆拳道冠军,这不是一个难题,我想。学校里跆拳道比较厉害的人我都了解,功力火候都可能比我深,可是我有一个优点是他们都比不上的,那就是我练得比较勤快,虽然这段时间一直会想着要和潘金莲厮磨,但真正到了练习的时候却还是动真格的。
王伦也是跆拳道冠军的角逐者,但是他的能力很让我怀疑,他的韧带并不怎么好,到现在大腿小腿都还会时常发痛,如果他能拿到冠军,那这个学校的跆拳道协会就该解散了,我和张青都得再回来做平民百姓。
做干部久了就不会再愿意回到原来的日子了,硬拖回去会产生很大的心理落差的,所以王伦绝不可能赢。
张青是一个很厉害的对手,他唯一的缺点就是身高体能不如我,加上他前段日子一直呆在南京。而且我还是他能够得到孙二娘的大恩人,相信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这样分析下去我胜券在握,完全可以高枕无忧了。我跟潘金莲说我不会害怕任何人,我一定要拿到学校的跆拳道冠军这个称号,她说其实只要你好好的就可以了,我说我拿那冠军并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更有力地证明我可以保护她。
这是一句骗人的话,骗她也骗我自己,但究竟骗了自己什么,我到现在还是理解不透。那个时候想的东西不是太多,可是很多都没有什么道理,一直到现在都有很多我无法参透,觉得自己是正确的可是自己又总也想不到答案。
这一段时间我没有和多少人联系过了,甚至于和潘金莲见面的次数都减了一些,大多是在跆拳道馆完成的,回去的时候让她靠在我一身臭汗的身上。可是我得承认,这种日子也挺不错,感觉很充实很快乐,可以赢得天下又可以抱得每人归来。
武松在我宿舍一直坐着,我回去的时候看样子他已经坐了很久了,看到我回来他并没有多高兴或是什么,只是稍稍挪了一下。可这就已经说明他已经不再如原先那么生我的气了,武松会一直记恨别人,但那也终究是别人而已,我们从小相好,亲如兄弟,真要那么一辈子恨着对方,那是骗自己的话。一对兄弟再怎样他们都是兄弟,十几年的生活让我们多少都有点心灵上的沟通和无形的依赖。
我们后天就回家吧!武松说,正好那个时候有几天假,再加上我们自己请两天,加起来也不少了。我说为什么要那么急,他笑了一下,这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对我笑,我突然第一次发现其实武松的笑也是那么地迷人,从前从没这个发现,隔那么久没见着后才发现原来他也是这么美。他说其实也只是家里有点事要我们回去一趟,事实上回不回去都可以的,只是我觉得应该回去一次比较好。
我说那究竟是什么事呢?武松说楼下王婆家的女儿出嫁,爸爸妈妈说了一大堆和她之间的关系,反正就是和她有点什么比较亲戚一般的关系,而亲戚的女儿出嫁自然就应该出场的,况且还有一点,她这么多年来一直陪着我们,怎么也还有感情的,就当是又一个同学毕业了,送一下,或许这辈子再难见着了。
尽可能送每一个我们有可能送的人,说不定这辈子再没机会重逢。
我说好,后天我去叫你。坐汽车还是火车?
汽车,他说,已经有很久没看看外面的风景了,坐火车要错过很多,我们也不急着到家,能赶上就行了,对了,他回忆起什么事一般说,西门庆也想到我们那边去看看。看来这个西门庆和武松真的很投缘,才来不多天,现在竟然可以要求并被同意到武松家去看,可能缘自于一点,就是他们都是中文系的,摇笔秆子的人走在一起墨味相同,于是臭味相投。
请假需要到系里去,还需要找到主任。没想到主任一下就认出了我,他说你是武大?我说是的主任,你还记得我?他说怎么会不记得,印象太深了,想认不出还真有点难,开学那一次打架和后来的一次群架让我头痛了几天,一下就能忘记得了吗?
我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主任是一个风趣的人,我一直都这样认为,但是对于他的风趣我却觉得接不上话,我并不是一个善谈的人。
主任又说听说你是学校跆拳道协会的副会长,小伙子好好干啊!我们准备在期末考试之前举行一次跆拳道校内比赛,像你这样的人应该给我抱一个冠军回来才对啊,否则也枉你刚如校就成为了一个新闻人物了。说完他就笑,哈哈大笑,的确很有作官的气质,也很有作官的胸怀,知道什么地方该说笑,什么地方该严肃。
他也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一个健谈的人绝对喜欢一个人对着他的听众滔滔不绝地说话,也不管对方是否喜欢听他那样讲话。坐在他面前我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