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来,不管你演什么样子,我都爱看,都爱听。可是很难再让她重又回到原先的状态中。很多人都可以得罪就是别得罪自己的女朋友,强颜欢笑费很大力气才有可能使她高兴,而且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
直到这场话剧正式开始那天我才知道原来我所猜测的两种原因都是错的,这是一场主要由紫色来主持的节目,紫色在选人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选上她了,可能是因为每次在宿舍都能听到她的名字,而且正好与宿舍的大哥有关系。我并不领他的情。
话剧演出的那天我很早就赶去了,潘金莲穿着一身旗袍,挺像那么一回事,如果再显老一点的话,那么谁都不会怀疑她的真实性了。她演出的时候还是不那么专心,时常会看一下我这边,这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是一大忌讳,这是用自己的感情去诠释别人的戏。紫色一直在旁边提醒我,让我走开,回头就看到了武松林冲他们,两个人坐一块,加上新来的西门庆,在后面絮絮叨叨地不知道讲什么。
走过去我对他们笑了笑,他们也笑了笑,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招呼方式,我想。我们曾经是那么要好的兄弟,到现在见面连打声招呼都是那么地困难,仅仅就这样如同几个陌生人刚相遇或是刚认识一般似乎友好地笑一声。
我说好久不见了,你们都还好吗?
还好,武松就说了这一句,然后大家都不说话,装作专心看舞台上的话剧。
走的时候武松说大哥妈让你打个电话回家,我说是吗?可是没有回答,他已经走了,他可能是有点伤心的,都有一段时间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没有将以前的事统统忘记,这种记恨的坏习惯一直保留着。
卸妆后潘金莲从后面过来,她说今天还不错吧!我说还不错,事实上对于我连续那么久一直看的话剧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而且每次排练的时候我都在场,不管她进步了还是退步了我都听不出来。我的注意力不在话剧本身,而是在她人。可是我不能这么跟她说,当一个女人问你一个问题的时候,最好的办法不是跟她说这种实话,而应该将实话用一种很笼统的语气表达出来,笼统地让自己都无法再界定究竟是好是坏。
吃完饭送她回去,在楼底下拉一会手拥抱一下后回到宿舍,然后想起武松跟我说过应该打个电话回去了。
然后就想好象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打电话回去过,对于家的概念都是那么模糊了。
电话打通了却没有人接,只有转到武松家中,阿姨说大郎你怎么这么久才打回来啊,我们都担心死你们了,天气越来越冷,你们那边怎么样了,吃饭睡觉是否已经适应下来了,还记不记得要在早晚都多穿些衣服,什么时候放假……等等说了一大堆,我只有一个一个地做回答,该骗的地方骗一下,该说实话的地方说实话,对家长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什么该让他们高兴,什么不该让他们担心都仔细应对着。
抽时间回来一趟吧!将武松也带上,你们在外面也很久了,回来让我们看看也好的。元旦的时候听说你们有几天假,反正回家也近,几个小时就回来了。阿姨说我给你们准备你们最爱说的红烧肉,我给你爸妈都说好了,那几天都过来吃饭,大家像过年过节一般地庆祝庆祝。其实我不知道阿姨所说的庆祝究竟是庆祝什么,到现在还是不知道,大概是做大人做长辈的在最后所开心的就仅仅只是能多看几眼他们在外的子女吧!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梦想,他们不会给他们的儿女带去任何阻拦,可是他们无法阻却自己对儿女的思念,每当午夜梦回,每次与别的孩子偶尔的一接触,就会牵动他们对自己儿女的思念,于是简单的一次相见都成了一种奢侈。我说会的,只是你们都别太累。
武松在哪里了?他会听我的话吗?他在做些什么呢?我想,可是一直都想不明白,我能给他的我都给他了,在我们年少的最初。现在我们都不再是一对无知的少年了,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一种兄弟间温情地给予,我们不再需要依赖,而应该给自己一个空间,让自己在这个独立的空间内成长,独自闯荡。需要什么,得付出什么,都得自己度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