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时分这里的雨水比我们家乡多得多,有时候水积多了会漫到楼梯口,台阶以下谁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有许多人去上课,撑着伞,穿一双凉鞋,其实在这里晚秋虽然不冷,可是穿凉鞋还是会觉得很不舒服,光是风吹过来都觉得有点太凉了,还有略带冰凉的雨水。看着他们的时候我就想笑了起来,可是也不免佩服他们的认真劲,想自己若是有这么认真的话,那么肯定不是像现在一样呆在一群练体育的人之中,或许也不是这个大学的学生,拿个清华北大应该不算什么很难。
西门元珏明确地指出那帮去上自习的家伙看书并没有什么效率,他们到了教室也并不见得能看得进书,大多数人应该是眼睛盯着书本,心里想着其他事情,比如现在就想着脚下这么冷该怎么办,然后回到宿舍的时候看到其他同学在玩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一种超然感。这就是他们的不同之处,那帮同学在宿舍什么都没做,他们至少还去了教室,一个去过教室的人理应有一种学到东西的感觉。这在心理上应该就是人们所说的自我欺骗,说俗了就是盯着课本需求心理安稳。西门元珏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窗外,有风将细微的雨水吹到他脸上,他用手轻轻地擦一下,然后看也不看地甩一下手,也不知道是甩水还是怎么,很轻易却是很鄙视什么的样子。
他这话我们都爱听,与吃不上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有着同样的意思。我想很多时候我都可以说,瞧,那帮人也只不过是为了寻求心理上的一点安心才去上自习的,我为什么还要这样欺骗自己呢?所以说我是有正当理由不去的。而且再过一个月就是要考试了,据张青他们讲,考试是没有什么害怕的,基本上老师都会在最后一两节课划出授课重点来,照着老师划下的重点熟记一下,拿个六七十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辛苦了一二十年来,现在正是享受的时候。
想起张青的时候,我想好象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最近跆拳道馆里都没见到他的影子,问过别人别人都说不清楚。我对西门元珏说好象张青很久都没有来了,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王伦半开玩笑地说大概是被拐卖了吧!否则也真不大可能出其他事了,像他这样的人竟然可能会沉默这么久。大家都笑了起来,张青被拐卖确实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然后就听到紫色说这可怜的孩子,边说的时候还边摇头,就像的确是有这么回事似的。然后大家再展开思维,考虑张青被拐卖后我们作为他的师弟级人物,作为他的朋友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去营救,说了几种方案,有调虎离山计,有围魏救赵,有金蝉脱壳。可是最后大家又都否定了这些所谓的好计谋,得出一个结论,现在这个年代如果要救一个人,最好的方法莫过于使用美人计。
说到美人计,每个人都有了不同程度但很明显的兴奋,包括西门元珏和王伦。物色美人计人选的时候大家又都不约而同地看上了潘金莲,但是我很反对这样,潘金莲的确可以做好这一切事情,可是她应该属于我的,若是我很不小心被拐卖了,那么我会很高兴听到有她来。张青虽然是我的好兄弟,可是拿什么去交换也不能用我的潘金莲去换。潘金莲是人,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女人,兄弟终究还是有别的,我想。但我也不敢太过于明显地表露出来,我只能说“这个,还需要从长计议。”计没施成,不要蛋打鸡飞,竹篮打水什么也得不到。
“老大,你维护潘金莲做什么?”西门元珏很坏很坏地笑了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维护她呢?”我也笑着反问。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对她有意思。”西门元珏很肯定地说,“不过据我所知,想追她的男人都可以摆一个八卦阵了,进去就别再想着可以出来。”他的语气很肯定也有点酸酸的味道,凭着对于恋爱的直觉,他一定也喜欢潘金莲,只是一直没向谁提起过,而当他得知别人也喜欢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对于别人的憎恨以及不满。我太了解西门元珏这个人了,他是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的人,可是他也有七情六欲,他不可能做到超然。
我笑了一下,潘金莲有这么多人追求是一件好事,那就证明我追求的不是一件次品,可是也是一件坏事,那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不幸降临到我头上,毕竟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过,没名没份的。然后就想对西门元珏发脾气,因为他我才突然之间变了心情,蓝色看到我脸色变了便走过来拍了我一下说我们打牌吧!
打牌真是一件很容易让人忘记仇恨的事,尤其是当自己能赢的时候。
我会很友好地跟西门元珏说哥们你敢出什么牌什么牌我就让你今天输个精光,然后他就会开始小心翼翼地出牌,当他看到我根本就没有那牌的时候他又会如释重负般地送口气,然后我就开怀大笑。最后几把打得最痛快,要什么牌它就来什么,连续三把都是这样之后紫色就摔牌了,他大喊着说不打了不打了,今天要不是运气不好那肯定就是我们作弊了,我说有没有搞错,大家都在这里,什么都可以看到,怎么可以空口无凭地说我们作弊呢。然后他就说不管怎么样就是不打了,饿死了。
“谁去买?”王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