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时,我看到打麻将的两个女孩吵了起来,声音很大。人不可貌相,这话可真不假。“杏核眼”看上去温柔似水,吵起架来却气势汹汹。“丹凤眼”本来就有几分霸气,现在简直可以用“凶神恶煞”形容。她们红唇飞动,用污言秽语的大刀,毫不留情地互砍着。
阿美靠在卧室门口磕瓜子,幸灾乐祸地欣赏着这场表演。
“怎么吵起来了?因为输赢吧?”我问阿美道。
“这还看不出来?争风吃醋呗!男人能叫她们输钱吗?”阿美小声说。
“谁吃谁的醋?”
“穿黄衣服的叫娇娇,红衣服的叫飞飞。两个人都想陪白胖子睡觉,他是个做水产品生意的大老板!”
“哦,看样子飞飞争不过娇娇,娇娇漂亮。”我说。
“错!年轻女孩看着好看,不中用,男人压在她们身上,跟压在死尸上没两样儿。骚男人喜欢的恰恰是飞飞这种年龄大的女人,不但有欲望,还有经验,‘吹拉弹唱’样样在行。这里的小姐数她挣钱多……”
“不是做小姐吗?还得会吹拉弹唱?”我狐疑地问道。
“哈哈!这是暗语,你听不懂的啦!”她坏笑着,闪避了。
我赶忙避开了阿美的笑。说实在的,我很害怕看见她这样的笑容。
吵得这么厉害,其他女孩子竟然都跟阿美一样无动于衷。很快,娇娇和飞飞开始扭打,还是没有人出面劝架,两个男人则坐在麻将桌边看热闹。生活总是平淡无奇,看人打架的时候可不多,他们为什么要劝架?再说,没有娇娇和飞飞,前面还坐着那么多莺莺燕燕呢。
忽然,飞飞尖叫了一声,原来左脸被娇娇的长指甲挖出了几道血痕。飞飞恼羞成怒,抓起两把麻将牌,狠狠地朝娇娇砸去。娇娇一闪身,麻将牌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门口的老板娘身上。
“喂,我一会儿不在家,你们就想砸店啊!飞飞,你是大的,怎么不让着娇娇点?”老板娘强压着火气道。
娇娇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捂着脸,怯怯的没有言语。
飞飞却不服气地说:“老板娘,我脸上有她挖的血条子,你没看见?怎么可以不问青红皂白、怪罪起我来?”
“如果这麻将牌落到娇娇脸上,不也破皮吗?”老板娘语重心长地说,“大家都是吃这碗饭的,要相互担待求个平安。这么闹得鸡飞狗跳,不是招人来收拾咱们?”
飞飞听老板娘这么说,情绪渐渐平和下来。老板娘又走到娇娇面前,教训了几句。娇娇流了一会儿眼泪,也算是没事了。
老板娘很快便堆了满脸的笑,走到两个男人身边,一手拉一个,浪笑着说:“叫两位老板看笑话了,都怪我管教不好!你们接着打牌,我这里姑娘多的是,随便挑随便选!”
“老板娘,我挑你!好不好啊?”白胖子淫邪地笑道。
“哎哟,大老板,我这身子骨儿可老啦!这样吧,我帮你们挑两个漂亮的!”老板娘笑得花枝乱颤,朝前面高声叫道:“丽丽!玲玲!你们来,陪两位老板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