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句话,我一定要说!张蔷薇,你可不能饥不择食!”熊大春斜了沈晖一眼,“能来你楼下叫春儿的人,也会去人家楼下叫春儿!你要是不听劝告,栽到这种人手里,还有你哭的时候!”
虽然我没有预料将来的能力,可冥冥之中,我意识到熊大春这句话可能是个咒语。熊大春这个人有善的一面,譬如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
人群渐渐散去了,只剩下了我和沈晖。沈晖举着我的伞,两个人走了好久,又来到了足球场上。
足球场上黑黢黢的,地上的草经过大半个冬天,已被踩得光秃秃的,这空荡荡的凹地,风恣意地撒着欢儿,夹裹着细雨,扑打着两个湿漉漉的人。
“别听熊大春胡说八道!”他的声音已经暗哑。
“熊大春误会了。”我说。
“什么意思?”他警觉地问。
“谈不上饥不择食。这辈子,我不知道还能不能从潘正身上自拔……”
“不要说了,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像是能挤出水来。
“对不起!”我的泪又流了出来。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朝我靠了靠,轻轻揽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