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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单身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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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三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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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我已没有选择。即使父亲母亲,也没得选择。所有的人,都没得选择。大家都得接受这个事实。我与何婉清已经分不开,我们谁也不能离开谁。

    如果放弃,两年前早就放弃。现在,说放弃异乎艰难。

    现实比想象艰难,或者想象比现实来得容易。当初我信誓旦旦对何婉清做的承诺,如今我也没底。不是我不够诚心,而是事情一到真实面对,心境变得和当初不一样。

    夜晚,何婉清躺在我身边,我们一直不说话。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彼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何婉清心里想什么我知道,我内心想什么,她肯定也知道。交流反而显得尴尬和是多余。

    她侧躺着,脸正对着我的腰。我半躺在床上。床边的台灯亮着,我调低了亮度,不刺眼。何婉清似睡非睡,我知道,她一定没有熟睡。很多时候,她都处于这种似睡非睡的状态。我想帮她,可是不知道怎么做。只剩心疼。

    看着她的脸,洁白的皮肤洁白如初,体香一如既往,连呼吸的声音也没有变,我甚至相信,单凭呼吸的声音我就能确认她。只是潜意识里固执地告诉我,她已是个中年女人,脸上该出现的皱纹不知何时已经出现,或许有一天,我会突然吃惊地发现她已经苍老。

    我无法不去想这些东西,想自己的年龄,想何婉清的年龄,想所有与时间有关的东西。直至最后,忘记自己在想什么。

    很多个夜晚,我都半躺在床上想这些找不到答案的事情,想着想着,最后迷迷糊糊的睡去。在所有想起的时间里,只有睡去最纯粹。

    但是,有时一切都变得莫名其妙,你所不曾想到的东西,总是会轻易的跳出来阻断所有你曾苦苦思索的东西。我的感受是思维最容易欺骗人。

    一天,我和同事聚会,喝了酒,回来比较晚,何婉清仍在客厅里看电视。我问她为什么还不去睡。

    她没有回答我。

    我又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她还是没有理我。我仔细看她的表情,发现她在生气。

    我说:“我告诉过你要晚点回来,你怎么生气了?”

    说这句话时,我确信我的态度并不差,而且我对她说话向来温柔。

    可是,何婉清口说:“我们还是分手吧?”

    “为什么?”我急切的问,同时酒劲上来,脑子胀得厉害。

    “我不合适你。”何婉清冷冷地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过。”我说。

    “现在说也不晚。”何婉清照样冷冷地说。

    “你真想要我走?”我固执地这样问。

    她不回答。

    我在旁边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有种不知名的冲动推动我穿好鞋子,走出了房子。整个过程默不作声,却坚决固执。我想是我的性格决定了态度,我再次发现自己像父亲,沉默或者哀莫大于心死。

    时间大概是晚上十一点,秋季向冬季过渡的季节。我独自走在路上,突然发现对背后的那个家没有丝毫的留恋。两年来,我从没有过如此想放弃的感觉。之前每次不回家睡觉,我心里都会深深地牵挂。

    可是,现在,不知是酒精麻痹了我,还是我真的哀莫大于心死。我对那个家毫无留恋。我恶毒地想到宁愿上一个陌生女人的床,也不要上她的床。

    ……

    我沿着曾经走过许多遍的马路,漫无目的的走着,没有思绪,大脑一片空白。唯一想做的事是抽烟,一根接着一根,除了抽烟,我不知道能做什么。

    路边的一家便利店灯光明亮,我忍不住进去买了四罐啤酒,然后坐在路边的一个椅子上喝起来。所谓的借酒消愁,我想也不过如此。

    大概半个小时后,一个穿绿色马甲的妇女,走到我面前问我怎么了。我抬头看她,她正拿着一把长长的扫帚在扫地,面带微笑。

    我说:“没事,只想喝点酒。”

    她说:“你早点回去,别着凉了。”

    我说:“我没有地方可去。”

    她说:“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

    我没有回答。

    最后她说:“你把空罐子给我吧?”

    我看了看放在身边的三个空罐子,示意她自己过来拿。她正转身走远,我叫住了他,然后仰起脖子喝完最后一罐,把最后一个空罐子也给了她。她心满意足的离开,渐渐在我的视线里消失。

    她走后,突然一种人去楼空的悲凉感涌上心头,我落下了眼泪。似乎一切都发生的没有意识。我能控制的东西很少,感情最受失控,眼泪最不足道。

    心里的难受不言而喻,难以表达。它们——我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让我如此难过。也许藏着的就是难过。我恨不得将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连同刚刚喝下去的酒精。

    几分钟后,我麻木地躺倒在了椅子上,失去知觉。仅有的意识告诉我,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状态,也许是最原始的状态。麻痹盖过了一切。我忘记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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