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奇。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没有办法立案。我建议小威私了。”
“你说什么?”我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我真的有些想捏碎它的恨意,“那个人给了你多少好处费?你没有看到小威有多惨吗?你还是不是人?你这个女人为什么那么歹毒……”
“你听我说。你别那么冲动。”她受不了地想用左手想掰开我抓祝糊右手腕的手。
“这个官司根本就赢不了,你懂吗?那个东北人的后台很硬的。他既然敢到这里来开娱乐业,没有后台是不可能的。……”
“你说什么?东北人?他是不是姓王?”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吗?”陈姐的话印证了我的猜想,真的是那个人。我放开了她的手腕,有些失去力量地靠到了墙上。那个人,就是小威曾经提过的器重他的老板,我想到了当时我曾经鼓励小威去跟他闯事业的。我的天!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当时的鼓励没有想到却成了送小威走上这条不归路的诅咒。我感到嘴边里面的酸涩,我把一颗苦果吞了下去。
“小奇,你怎么了?”
“我……是我。都是我。”我懊恼地捶打自己的头。
“你怎么了?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你不要这个样子。”陈姐拼命地拉住我挥舞的手。谁也没有想到从纱幔外看我和陈姐的样子,竟然是在角落里面抵死的缠绵――祸根也就这样悄悄地被埋下。
“是我鼓励小威去跟那个东北人闯事业的。当时小威说那个东北人器重他,要他当领班的。我没有想到,我……”
“小奇,你住手,你听我说,不能怪你的!不能!。”
“小威是自愿的……”
陈姐的话让原本陷入歇斯底里自责的我停住了手,我不敢相信地瞪着她。
她的眼睛红了。
“小奇。我告诉你真相,这个官司真的没有办法打。因为开始的时候小威是自愿的。他自愿和那个东北人做的交易,你懂吗?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个东北人不仅是个同性恋,还是个虐待狂。他不能打这个官司,你忍心看小威在法庭上被在摧残一次吗?你想看到小威死吗?”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声音平静得连我也不知道它从哪里出来的。
“为什么?呵呵,呵呵……”陈姐笑了,但是她的眼睛里流出的却是泪,黑色的泪,“因为小威想有天出人头地贝。你和他那么好,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曾经有无数次小威都对我说过,要赚很多钱才能回家,他说他不要回家做个农民;只要给他机会,他愿意用任何代价来换。他疯了,真的穷疯了……
“那个东北人愿意拿20万出来私了。今天傍晚,在医院的时候,我跟小威说了。你今天早上的劝说很成功,他不闹了,有了生的希望。我问他要和那个东北人打官司,还是拿这些钱回乡下做点买卖。他说他想明白了,他要钱,他要回乡下和父母在一起。”
呵呵,我心底在冷笑。李云奇啊,李云奇,你真的很会劝说人――活下去――所以所有的罪恶都可以在金钱的粉饰下变得无痕了;确实,有钱才能更加好的活下去。
“呵呵……皆大欢喜了?陈姐,你要不要请我喝一杯?我们是否要庆祝一下?”我放肆而轻浮地大笑,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滑稽而可笑。
“你?……随便你吧。你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所有的帐都记到我的名下好了。我觉得很累,我回办公室了。”她抬头,望入我的眼,寻找她熟悉的小奇。
我扭过头,避开她的目光大喊:“Waiter,开2瓶Jack Danie。谁愿意陪我喝的都来,老板请客。”
柔和音乐下的酒吧一下子沸腾了起来,这种事情在夜色是绝无仅有的。他们谁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个穷酸的学生口气那么大,而且还敢要老板买单,这一晚老板要开销多少啊!
过来的两个服务生并没有认出现在其貌不扬的我,他们以为我闹事,所以面色凝重地走近老板;看他们那个架势,只要陈姐一声令下,我肯定被拖出去打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