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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88、阳光灿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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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放。岁月似乎在复制了一段历史。他想起了袁玫,想起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在县城招待所的那个晚上,袁玫也是这样抱祝蝴的,最后被他挣脱了。

    “——嘟嘟嘟,嘟嘟嘟……”茂生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雨燕无力地松了双臂,转身把水放大。茂生关了电视,来到楼道,按下手机接听键。

    “——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花花好像有点发烧!”

    秀兰的声音。

    茂生匆忙穿了外衣,对着卫生间喊了一声:“雨燕,我家里有事,先走了!”未等里面答复,便离开了酒店。

    外面,刺骨的寒风象刀子一样地割着人们的脸,毫不留情。

    蒋路来的那天下着大雨。他原以为茂生在滨海市中心工作,没想到那么偏远,跌了一身的泥才到了家里。秀兰很高兴,弄了很多海鲜给他们吃。小郭提了两瓶酒前来助兴,喝完后蒋路就迫不及待的要去游泳。蒋路的泳技很不错,蝶、仰、蛙、自由泳都不错,连小郭也啧啧称赞,蒋路很得意。

    夏季的日子是赶海的黄金季节。畅游大海后,躺在温暖的海水里任风吹波涌,一时思绪会随着海水飘的很远。涨潮的时候一些鱼类、蟹类也会跟着往上走,在浅水的地方几个人拉一张网,然后合围收拢,便会有很多收获。肥蟹挥舞着巨钳迅速地移动,动一下它便会停下来与你对峙,于是用棍子压了去捉,一准就着。有时会放一根长线在水里,上面绑了许多的钓饵,不一会收线,那长长的针鱼梭鱼便会列队而“行”,进入你的篓筐……

    大家玩得很开心。

    是海货丰收的季节,一时公路上到处是海带,黑压压的一片。海风吹过,一股浓浓的海腥味扑面而来,呛得人直打喷嚏。海荭是几毛钱一斤的,而名贵的鲅鱼在这里也不过三五元一斤;海蛎子遍布礁石上,随手一撬,便可尝到那新鲜的美味,腥腥的,咸咸的,大补。

    茂生一家居住的地方离海边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叫沙龙王,一个沙层很厚的地方。白天可以看见蔚蓝的大海一望无际,晚上能听见汹涌的海浪拍击礁石。初春的日子,海风还很硬,在树梢、电线上打着响哨,吹得人脸生疼。下海的人们穿了厚厚的橡皮大衣,把自己藏了起来,然后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在礁石底摸海参。花花摸了一下海水,很冰。在指头上尝了一下,苦得直皱眉头,才知道海水是咸的。

    茂生花了一万多元买了一院地方。石头砌的小屋,上面有三间,侧面有两间,小院方方正正,被一颗硕大的无花果树笼罩着,别有一番韵味。这种小院在黄土地上的榆城是没有的,即使有,也需要十多万元才能买到。房东的老大娘就住在隔壁,她有几院这样的地方,儿孙们都进城了,没有人住。茂生和秀兰去旧货市场买回了简单的家具和电视机,把屋子收拾了一遍,感觉很温馨。

    随着天气一天天变热,大家去海边的次数越来越多,一天不去好像就缺了什么。花花于是骑了她的橡皮小鹅,在浅海处游来游去,一玩就是大半天,不肯上岸。远处白云飘缈,海天一色,偶有渔船驶过;近处海浪声声,海鸥飞来飞去,不肯离去。茂生也就是在这一年才学会游泳,并且可以游上上千米的距离。小时候在涝池里戏水不过是瞎扑腾。

    这之前,对于他这个旱鸭子来说,是想也不敢想的事。

    难忘赶海的日子,对于来自黄土高原上的人来说,还有比这更惬意的生活吗?

    然而他们并没有高兴太长的时间。

    胶东半岛的人民对他们非常友好,阳光、沙滩让他们如此留恋,但海边的气候却拒绝他们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茂生的脚后跟因长有骨刺,里面像包了根针,肿得像馒头一样,不能落地,他每天只好骑摩托车上班;秀兰身上起了很多皮癣,痒得无法忍受;而花花因为吃了太多的海鲜,肚子疼得好厉害,整夜整夜地哭,住进医院十多天找不到病因。

    经历了最初的振奋,渐渐地,茂生觉得一切并不是那么回事。原本钟爱的城市和大海突然也变得是那样陌生——他们的产品在市场上一点也没销路,朋友的那些关系也不过是想当然,事到临头都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看来他们的产品也是水土不服。

    紫砂产品是一项复杂的工艺,从炼泥到注浆或机压成型,要经过几十道工序,然后是修坯、压光、刻画、烘干、检验,最后入窑烧造,一般从第一道工序到最后,成品率只有50%左右,由于当地没有资源,他们的原料都是从几千里外的陕北拉运而来,成本很高。但只要按工艺品价格销售,利润应该还是可以的。然而市场就是那样的无情,他们的产品在当地连最普通的工艺品也竞争不过,更别提远销韩国、日本,给大家买别墅了。

    那些时间,为了节省每一分钱,茂生他们的生活很艰苦,一个月连一顿肉也吃不上。附近派出所天天来催着办暂住证,税务部门经常来想收税,最头疼的是没钱交水电费,整个职工楼给停了电,卫生间也上不成,到晚上黑漆漆一片,连水也没有。楼上闷热无比,蚊子乘机而入,“嗡嗡嗡”地狂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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