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这是你表侄何宏伟,”林母虽然热情地拉着肖月蓉,却是脸上闪过一丝忧色,儿子什么都好了,可是好像以前的一切都已经忘记。
只不过儿子看起来更有出息,并没有以前的腼腆和嫌弃的神色,只是看着他有些茫然的神色,多半又是想聊天却记不得人了。
林母适时的介绍了一下,不着痕迹,儿子无论怎么说,只是失忆,林母一直坚信这个概念,对于林父的一些质疑,听都不听,他既然失忆,作为母亲的,当然有唤醒他记忆的义务。
表侄?听到林母这么说,林逸飞终于确定,眼前的这位大叔不是神经错乱,称呼出错,不经意看到了林母脸上的担忧,林逸飞已经一把抓住了眼前这位大叔的双手,“宏伟,最近,最近怎么样?”
他本来想问问学习怎么样,有没有得到小红花,受到老师表扬什么的,只不过看到这位表侄估计生的儿子都会出去打酱油了,只能说些泛泛的话语。
何宏伟高兴中又有些自豪,拉着林逸飞的手就不想放开,没口子的称赞,说什么自小看着表叔长大的,就知道他一定会有出息,这可是何家坳的第一个大学生啊,现在不但成材了,你看,媳妇都找到了,还这么漂亮,比起表侄来,可真的强的太多了。
林逸飞却是怎么听怎么别扭,也不知道看着自己长得打这个表侄怎么个心理,只能唯唯诺诺的,肖月蓉一旁满脸通红,想要解释。却又被林母拉到里屋,一大圈的亲戚介绍下来,七大姑八大姨的,最离谱的就是,还有几个老人不问青红的塞给她两个红包,肖月蓉有些着急,想要不要,一转眼的功夫,又都不见了踪影。
扭头一看的时候,林逸飞也是如此,只不过他的身边没有围着老人,只是多了很多年轻人,那个表妹她才知道,叫做何卫红,也算是这里辈份不小的。
至于辈份这点,肖月蓉并不感觉到奇怪。事实上,在乡下,辈份论起来还是有些离谱的,她就知道有一个小孩才出生,就已经是个爷爷辈分的人物,林逸飞这点辈份还是算不了什么。
从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口中,肖月蓉多少知道了一点林逸飞的情况,林逸飞出生在何家坳,也算是何家坳的第一个大学生,自幼博学多才,诗书礼乐,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已故地年纪最大的,教过私塾的何老爷子就曾经断言,这小子小时候的啼哭声都是那么的嘹亮,一听就知道那绝非池中之物!
世人就是这么奇怪,你好的时候,似乎所有的光环都会环绕着你,就算你长颗痣,那都是与众不同,有着龙虎之缘,你若是作奸犯科,就算金盆洗手,只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屎盆子,尿盆子的都会扣到你的脑袋上,仿佛你就是犹大,耶稣被钉到十字架上的功劳都是你地。
何家坳从来没有出过大学生,这下好不容易出来一个,总要给点光环才对,私塾的老先生如果有幸给他做传的话,多半说什么,少负气节,沉厚寡言,家贫力学,尤好左氏春秋、孙吴兵法。
这些当时都是形容岳飞的,林逸飞小时候除了用一个沉厚寡言来形容,估计别的都是沾不上边的。
“大表哥,”何卫红叫得十分亲热,终于掰开了何宏伟的手指,得意的拉着林逸飞,像拉个猴子一样向大伙炫耀,“小玉,铃铛,翠凤,这就是我的大表哥,浙清大学的才子,以后国家的栋梁,和我自幼青梅竹马的,你们虽然也上了大学,可是你们要知道,浙清啊,那是重点大学啊,那里听说本科生出来,百分之九十八都要出国的。”
林逸飞的骄傲当然就是何家坳的骄傲,何家坳的骄傲,也可以算作她何卫红的骄傲,所以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如同介绍自己的情人一样,满脸的深情。
一个人却是伸手把林逸飞抢过来,用力地摇着,“逸飞,你可回来了,卫红自从结婚后,总是念叨,你怎么上了大学,也不过来看看我们夫妻俩。”
林逸飞正在想着,怎么不露痕迹的甩掉何卫红的这只手,就算是他武功盖世,也不能使用什么分筋错骨,神鬼难逃擒拿手挣脱这份亲情,可是听到那人说话的时候,大喜之余又有些愕然,“你们结婚了?”
何卫红这才有些扭捏,“我等你那么久,你也不给我消息,没有办法,只好随便找个人嫁了,其实我们不算近亲的。”
林父笑着走了过来,“逸飞这孩子当初不好说话,志平,不过你们结婚的时候,也正赶上他们课程紧,所以没有回来看你们,这下过年回来,补一声祝贺。”
林逸飞笑容满面地说道:“恭喜恭喜。”
他这两句恭喜实在说的真心诚意的,丈夫来到了身边,何卫红也不再那么放肆,只是说道:“你不是去打麻将,过来干什么?”
“你大表哥来了,我当然要看看。”志平望着林逸飞的眼神满是醋意。
林逸飞终于明白,看来上帝造人的时候,就是不完整的,一个人注定有另外一半,至于还有光棍,只不过那一半没有找到而已。
“何阿姨,这是怎么回事?”肖月蓉看着好笑,低声问道。
她看到何卫红拉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