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似水般的柔和,林逸飞的目光却有如刀锋般的犀利,盯在颜飞花的脸上,一霎不霎。
“我还是小瞧了你,”颜飞花脸色如常,仿佛林逸飞说的都是再寻常不过,也是应该知道的事情,“你知道的倒不少,甚至已经看穿百地中冈的身份,看来萧别离选中你为衣钵传人果真有些眼光。”
“你从头到尾要杀我都是易如反掌,”林逸飞口气微缓,“但是你并没有出手,所以我反倒不明白,当初刀子引我过去的时候,是不是你的主意?我想当初在楼顶留了一个金兵铠甲的铜扣,当然不是你的遗落,而是你的刻意?”
颜飞花一笑,口气中有些赞叹,“中冈那次借刀杀人,安排的虽然不错,却被你及时看破,你慢一点就可能死在里面,不过他因为擅作主张,也因些付出了一根手指的代价,其实我看到你和那女警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她突然叹息一声,“我就再也没有想过杀你。”
她没有说为什么,神色中有些缅怀,似乎怀念着什么,林逸飞竟然也没有问,只不过少年垂下头来,眼中竟也有追忆的神色!
“你的确不用杀我,”林逸飞抬起头来,目光已经变了味道,“因为所有这场戏中的人物在你手中不过是颗棋子,很多时候你已经不用出手,你可以让江海涛被抓都是一头雾水,当然也可以让古董案件是时候的做个了结,章龙州也是身不由己,压力太大。只好匆匆结案,你可以一天的功夫把江源市搞的惊涛骇浪,当然也有本事处刻平息了波涛,可以所有地这一切,你只不过是为了萧别离?还是因为太过寂寞?”
颜飞花默然望着夜空,良久才道:“我的手段原来还是瞒不过萧别离!你说的不错,我本以为他会出手化解你的危机。没有想到你竟然只凭自己竟然找到了关键。只是他既然见到那幅画,却是不来见我,难道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她的语气有些苦涩,仿佛对这件事情很不理解。
“我只有一点奇怪,”林逸飞目兴闪烁。“你又如何认定萧别离还在世上?”
“这是你问的,还是萧别离问地?”颜飞花神色微动,眼看林逸飞不语,轻轻叹息一声,“其实谁问地又有什么区别,萧别离既然告诉了你这么多事情,你当然已是他最信任之人,”她微顿片刻。像是整理下思路,“自从你把那幅画展给我看,我就知道那是萧别离的用意,只因为那幅画对于旁人而言,实在是一文不值。”
“不过我倒很感谢你花了一亿买下来,”林逸飞缓缓道。
颜飞花笑了一下。“以前我一直都是怀疑萧别离还活着,因为当年战场并不见他的尸体,而直到你去了渡劫迷宫,而且活着出来后,我就知道,萧别离定然还在世上,要不是萧别离告诉你渡劫迷宫的奥秘,你又如何能出来?”
林逸飞神色一动,“你也知道渡劫迷宫?”
“我若不知,又如何找的到你?”颜飞花嘴角一丝微笑。神色更是缅怀,像是自主自语,又像是说给林逸飞听,“当年萧别离横空出世,仿佛石头缝中蹦出来一样,本是一默默无名之人,但有传闻他就是渡劫迷宫数百年来,唯一出来地一人!庐州一战,大金重兵压境,金兀术坐镇,伪齐为辅,更有大金高手完颜殇率精兵一队,听闻牛将军领兵增援,本奉金主之命,绕道断其后路,却没有想到萧别离匹马单剑,从一峡谷半山以雷霆之势杀出,当场格杀大将完颜殇!”
林逸飞静静听着,心中却是波涛起伏,不能自己,更是不由想起当年难忘的一幕。
“你是谁?”少女年纪不大,腰身纤细,背后一个行囊,仿佛装着两件兵器,只是被行囊遮掩的严严实实,看不出到底装的是什么,少女眼角满是笑意,“你帮了我一次,怎么一声不吭就走?”
“我有要事!”少年身材甚高,手持重剑,衣衫简朴,牵着一匹瘦马,看起来落魄究酸,只不过眉宇间一丝坚毅,目如流星,两道重眉斜插入鬂,有着说不出的威猛果断。
“你叫什么?”少女并不着恼,笑盈盈的问道。
“萧别离!”少年翻身上马,人本高大,剑亦沉重,加在一块分量实在不轻,那匹瘦马却是纹丝不动,腰身都不塌一下,显然是匹好马!
“你怎么不问我是谁?”少女有些着急,翻身也跃到马上,身形利索,矫若游友,那匹红马长嘶一声,尽现神采。
萧别离回头望了少女一眼,“大家萍水相逢,各自西东,既然如此,又是何必执著问名?”他只是一拍马,那瘦马撒开了四蹄,转瞬已经奔出好远。
“我叫岳银瓶!”少女高声叫道,声音却有着说不出的清脆悦耳,只是并没有纵马追上去,“我记得你叫萧别离!”
萧别离纵马去势一顿,转瞬更急,一会功夫,已经不见了踪影,岳银瓶嘴角含笑,纤纤玉手中握着一块美玉,“萧别离?我记得你!”
“听闻当时夜叉神枪将领兵不过百人,几乎凭借一己之力守在谷口,依仗地势,竟然抗住完颜殇地大军前行,”颜飞花叹息道:“想当年张翼德喝退曹军八十三万,威风亦不过如此,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