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能有一个小时了吧,工头就在前面,”伸手一指,“大约五百米的那几间房子。”
林逸飞抬眼望去,那里立着二层的小楼,虽然比较简陋,不过比起这里来,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
“再等一下,”林逸飞看了一下药的火候,“等药好了,我过去看看。”他话音未落,霍然抬起头来,看到一个人如飞般的向这面跑来。
远远的已经望见他不是皮二,只是看到他惊惶的表情,林逸飞陡然升起股不详的预兆。
“大娘,二子和工头吵起来了,很凶,你快看看去吧。”那人一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老人几乎瘫了下来,“为什么,土豆不会和人吵架的!我让他和王头好好说的,他在哪里,快带我去。”
“就在前面,”那人伸手一指那栋二层的小楼,“大娘,快点让二子回来吧,不然我恐怕他会吃亏!”
老人陡然来了力气,迈步就向那个地方走去。
林逸飞站了起来,拦在老人身旁,“伯母,你病没有好,我去看看就行了。”
“不行,”老人不安说道:“土豆就是牛脾气,平时还好说,要是犯倔起来,别人很难劝住的。”
林逸飞摇摇头,把药端了下来,这才跟了上去,老人家不放心儿子,他不放心的是老人的身体。
“石头,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先跟我说说。”老人家一边走一边问道。
“还不是因为工钱的事,”叫做石头的人有些着急的说道:“二子和几个人去要钱,等了好久,大约个把钟的功夫,才见到王头回来,二子几个人要工钱,王头说没有,然后说去银行取钱。”
“那怎么会吵起来?”老人不解问道。
石头子摇头道:“王头没有多久就回来了,只扔下几百块,谁都没有想到王头比周剥皮还要黑,结算的时候东扣西扣的,每个人平均只给一百多快钱,大娘,你说说,这个谁干呀?”
“不是说好了一个月五百,三个月的工资也有一千多快,就算伙食是工地包的,也不会只发一百块呀?”老人家也有些气愤。
“谁说不是呢?我操他奶奶的,”石头也气愤的骂了起来,“几个工友当然也不干,都和王头吵了起来,没有想到王头打了电话,外边呼啦啦的来了几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非逼二子他们在工资条上签字。”
“那二子他签了吗?”老人着急的问道,有些心痛没到手的钱,又有些替儿子的安危担心。
“二子不肯签,我本来想拉他回来商量一下,可是二子牛脾气上来了,执意不肯,非要和王头讲道理,我看到不好,这才跑回来找大娘你,光棍不吃眼前亏,大娘,你可一定要劝劝二子,别让他犯浑,人家也不弱的。”
老人连连点头,可是病没好,不要说跑,走都不是很利索,林逸飞一直静静的听着,突然眉头一皱,仿佛听到了什么,“我先过去,你们慢慢走,不要急。”
身形只是一晃,竟然到了十米开外,再几个垫步,人影已经没入了前面的小楼里面。
石头哎呀了一声,有些发愣,“我的妈呀,大娘,他是谁呀,这是人吗?怎么跑的那么快?”
大娘老眼昏花没怎么看明白,只知道林逸飞先过去了,更有些着急,人家可是个大学生,出点啥事可怎么办,“快走,石头,你扶着我。”
石头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了决心,“大娘,要不咱们还是报警吧,我看那几个人很凶,万一打起来,出点啥事,后悔就来不及了。”
林逸飞才到了小楼近前,一个翻身,已经上到了二楼,看到一间房间有点灯光,里面传来了沉闷的砰砰的声音,目光一寒,身形再闪,已经到了亮灯房间的门口。
屋内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传了出来,“他妈的,敢和老子顶嘴,给我往死里打,打残了老子出医药费,打死了老子出棺材钱。”
屋内的桌椅东倒西歪的,散成一片,皮二和几个工友个个都是鼻青脸肿的狼狈不堪,已经被几个人逼到房间的一角,就皮二还拿个凳子挡在前面,一个人瞅个空子,一脚踢在了皮二的身上,皮二手一松,凳子已经飞了出去,人却退后了一步,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另外一个打手拿着个三尺来长的铁管子,狞笑了一声,抡圆了胳膊,一下子向皮二的头上打去,看他这股狠劲,如果打开脑袋上,能活下来也是个植物人!
皮二才想躲闪,突然眼前一黑,一人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轻飘飘的一掌挥了出去,那根铁管子还没有到近前,拿着铁管子的人已经飞了出去,等到落在地上的时候,铁管子也‘呛啷’的落在了地上,滚到墙角。
那人却是捧着一张脸鬼哭狼嚎起来,一张脸转瞬肿的和猪头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