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能做到想起她不再有刺痛的感觉,但却始终做不到彻底的忘却。她总是在我不经意的时候跳将出来,那一颦一笑一忧伤,立时充盈大脑,久久挥之不去。失去她的感觉就像失去了一位亲人,就这样原本朝夕相处的人忽的消失了能不心痛吗?其实真的消失了倒也没那么痛苦,最痛苦的莫过于近在咫尺却形同陌路。
刚分手的时候真的不适应,到处都是空落落的感觉。一下班,顺手抄起电话就想拨最熟悉的号码,但接着又放下,坐在办公桌前呆呆的发愣,如潮的寂寞忽然来袭;一上车,从人群中奋力挤向车尾,回手一抓却空空如也,只有站在空座前无所适从;一到家,把包一扔仰躺在沙发上,却忽然想起,如果她在一定会把我揪起来让我坐正。我想失过恋的人都会有这种刻骨铭心的体会吧,也许痛苦的根源来自改变多年来养成的一种习惯。要知道调整自己心态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痛苦挣扎的过程。
为了忘掉这一切,我开始疯狂的工作,让自己没有思考的时间。白天组织活动,参加各种文学沙龙,晚上看书写校旱。
一天,我正给学生记者团讲着课,谈记者如何把握新闻点写好新闻稿。这时我的手机开始震动,我没有接。但没过一会儿又开始震动了,而且对方好像还很坚持,非要找到我不可。我无奈之下一看号,竟然是校长办公室的电话。
我有些疑惑,校长怎么会亲自找我?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一接电话,竟然是我们学院的刘院长。
“若非呀,你现在就到校长办公室来,张校长找你谈话,马上来!”
我一听院长的不容置疑的口气,赶紧跟记者团的团长交待了一下,让他们搞个座谈,谈谈自己的感受,等我回来,如果5点还没回来就散会。说完,我就向校长办公室走去。
一进门,发现校长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三个人。张校长,分管共青团的党委于副书记,还有刘院长。
“今天把你叫来主要是有一件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张校长先发话了。
“有什么事情请领导尽管吩咐吧”,心下里开始琢磨究竟是什么事,竟然会由张校长亲自出面。
“团省委成立了一个《时代先锋》杂志社,想调你过去帮助工作。”
“张校长当时没应下来,主要是想听听你的看法”,于书记说话了。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嘴上有些支吾。其实内心还是想去的,毕竟是省直机关单位,而且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因为筱雨,我必须选择离开。
“团省委张书记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早就看中你了,后来还考察了你一下,你还记得上次让你写的杂志计划书吗?团省委很满意,采纳了你不少的意见。”于书记笑着说。
我这才想起,前一阵给团省委搞了一份详尽的计划书,是创办全省青年刊物的设想。那时正值刚刚分手的痛苦时刻,我非常投入的用了两个星期的时间完成了这份长达20页的计划书。在计划书中我提出了一些非常新颖的办刊思路和运作方式,甚至从刊物定位、栏目设置、到排版樱孩、发行等具体内容都考虑得非常详细。
“张校长,如果您是我,您会去吗?”我感到不好回答,就把“皮球”踢了回去。
张校长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是我我肯定去,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趁着年轻多积累一些人生经历,对你一生都有好处。”
“去吧,一年之后如果不想留下,还可以回来,不过团委书记的岗位可就不给你留了。”于书记笑着说。这我明白,如果我一走,团委书记肯定要换人,不可能给我留着岗位。
“谢谢领导,我没经历过这些事情,所以我服从领导的安排。”我想这次我必须离开,为了筱雨我也要离开,而且一旦离开了就再也不会来了。
“老于呀,回头你叫办公室给若非拟个担任学校团委副书记(副处级)任命申请吧。我们的人出去,尤其是到机关去,不能吃级别的亏呀!”
于书记很高兴的点点头:“好!”。
“好了,事情就这样定了,要注意保密,没走之前还是要扎扎实实把工作做好。”说完张校长示意我们可以走了。
我和刘院长一起出了校长办公室。
在回学院的路上,刘院长给我讲了一路的机关注意事项,最后交待我:“你不要急着走,等到放假再去,利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把工作和陈妍交接一下。”
我连忙答应。
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就要放暑假了,这意味着我也即将离开我学习了四年,工作了四年的大学校园,真是有些依依不舍。
春雨蒙蒙,我漫步在校园里,试图将足迹留在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之上。在“忧乐清风”桥上,我驻足良久,望着依旧清清淙淙的河水,一切如昨,而我的青春和爱情都随着流水一去不复返了。走出校门,回望“济南大学”四个大字,在雨雾中,在我眼中,渐渐模糊……
我内心暗念:“别了,我的济南大学;别了,我的激扬青春;别了,我的苦涩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