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平则一口气喝干了酒盅里的白酒。肖娜的脸颊有些发红,喝过之后,连忙摆手说:“有些醉了,不能再喝了。”
谢晓阳打趣道:“肖大夫,您不在国内练好了,怎么出国去对付那些洋鬼子呀?”
众人听了都说有道理,劝肖娜应该多喝。谢虹见状出来为肖娜挡驾说:“肖娜根本就不用练,人家洋鬼子可不像咱们中国人这样劝酒,特别是对待女士。”又转而训斥谢晓阳道:“谁像你是的,生下来恨不得就能喝,上中学时就是个大酒鬼。”
朱国平见被姐姐揭了老底的谢晓阳多少有些尴尬,忙岔开话问贺建方喝酒水平怎么样?不等贺建方回答,谢虹便抢着代为答道:“那要看喝谁的酒了,喝公家酒至少半斤,喝自己家的酒,最多二两。”逗得一桌人都笑。
贺建方有些不好意思地忙解释道:“喝公家酒时,一般都是有陪客人的任务,当然就喝得多了。喝自家的酒没有任务自然就没必要那么玩命了。”
“我最烦他喝酒,每次喝完都酒气熏天的,难闻死了。”谢虹不屑地抱怨说。
“难闻不难闻的我们也没有闻到过,怎么知道呢?”谢晓阳故意拿姐姐开心,以报刚才的一箭之仇。
谢虹的脸一下子红了。
贺建方见状急忙出来解围说:“这就是咱们中国酒不如人家洋酒的地方了。不知你们发现没有,只要是洋酒,喝完了身上就闻不到酒气,甭管你喝多少;可国产的酒就不行了,沾一点就有味,而且大的不得了。”
“照这么说,应该让建方去国外才合适。”肖娜打趣道。
谢晓阳于是又抓住了一次拿姐姐开心的机会,说:“合适是合适,可到了国外喝完酒也没人闻呀。”
“讨厌!还没喝多呢就来劲。”谢虹狠狠瞪了谢晓阳一眼。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谢虹提议去唱卡拉OK,谢晓阳说唱歌没劲,一点也不过瘾,不如去洗桑拿做按摩。肖娜不吭声,笑着看他们争。朱辉和凡凡也同意去唱歌,龚燕则不吭声,她担心回去太晚会影响朱辉复习功课,但又不好扫大家的兴,便在桌下踢了丈夫一脚。朱国平便说:“今天太晚了,不如下次再找个机会好好玩玩。”
谢虹说:“那就改日吧,可惜那时候肖娜就不在了。”
肖娜说:“那就等我回来的时候再唱不迟。或者你们憋不住了就到国外去找我一起去卡拉OK也行。”
“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定了!”谢虹兴奋地伸出右手的食指钩住肖娜的右手食指,学着小孩发誓时拉钩的样子。
于是,大家都跟着附和着说:“对,到时候都去,唱他个一醉方休!”之后就纷纷握手告别,在饭店门前散了。
上出租车的时候,朱国平见龚燕手里多出了一个红色的提袋,上面印着汉莎商场的标识。等车开起来以后便问提袋里是什么?龚燕说是谢虹给的礼品,可能是瓷器一类的东西,还曾关照过一句,千万别打碎了。到家后拿出一看,果然是一套瓷器,连盘子带碗足有四十多件,淡青色金花图案,瓷质细洁,做工也极精致。
第二天,龚燕特地为此跑去汉莎商城看了一下,才知道这套瓷器原来是骨瓷的,一套四十八头,标价两千八百元。一位女售货员以为龚燕要买,便热情地介绍了老半天,说这种瓷又轻又结实,而且绝对不含铅,对身体有好处。龚燕回来后和朱国平说了,朱国平说那样就太贵重了。龚燕说:“还指不定是谁送给她的呢!”
朱国平听了有些不高兴,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说:“你这个毛病特别不好,你干嘛总是这么想人家呀。别说是人家掏钱买的,退一步说,就算是人家送她的,它也是价值两千八百元的东西,你就应该领人家这个情才对。”
龚燕不服气,“我也没说不领这个情呀,我只是做个推测都不行啊。”
朱国平用多少带些命令的口吻说:“把它先收好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也要给别人送礼呢。”
“你送的是哪门子的礼啊?咱们搬了新家,正好要换一套新瓷器,干嘛老想着送人呀?”
“换新的可以,可咱们也犯不上用这么高档的东西。倒是要送人的礼品非是拿得出手的东西才行。否则便会像上次刘云朋送空调那样让人笑话。我想如果这次升了正处,顾局那里怎么也要感谢一下才好。”
龚燕不再吭声。
自联谊会之后有近一个月,朱国平与阿玉一直没有联系,这天中午没事,朱国平从办公室里给阿玉拨了一个电话,阿玉办公室的人说阿玉去工地了,让他打阿玉手机。手机拨通后过了好一会儿阿玉才接,听声音有些沙哑。听出是朱国平,阿玉禁不住兴奋起来:“是朱哥啊,我正想找你呢。”
朱国平逗她说:“我要是不找你,你也不理我,早就把我给忘一边了;我一找你,你就说正想找我呢,是不是?”
阿玉叫屈道:“天地良心!”
朱国平说:“大忙人不在办公室呆着,跑到工地干什么去了,是不是犯了错误被下放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