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很想知道九叔到底是犯了什么事而进来,在监狱呆了40年啊,那可是一个漫长的岁月。于是,夜枫小心的问了一声:“九叔,你到底为了什么来到这里?”
等夜枫刚问出口,哪知九叔的脸拉了下来,眼睛一横,瞪着夜枫道:“钱锋没告诉你吗?这个问题是禁忌!”
夜枫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想随便问问而已。”
九叔一直觉得夜枫有点不一样,他从早上食堂的事情,一直看到现在,也不知道夜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却有很大的好奇心,对夜枫训诫一番:“好奇心可以害死人,不要随便的问问。监狱和外界差距很大,千万别把在外面对人处世的方法用到监狱里来。你想好好的在监狱里服刑,不多问,不多说,不多走,这样就够了。不然,等所有人都关注你了,到时候你后悔也来不急了。你也不想惹狼上身吧!”
一边夜枫还以为九叔把他当成了朋友,虽然自己的问题问的有些唐突,心里料定九叔不一定会回答,但是到最后九叔的语气却超出了他的想象。钱锋之前说过,在监狱里只有是朋友才可以知道对方为什么而进来,如此说明,九叔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朋友,或许只把自己当成一个不懂事的菜鸟。
夜枫的心里有些酸酸的,应答道:“恩,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之后,两人沉默了许久,都不说话,晒起了日光浴。
在九叔的心里,他其实是把夜枫当做从前的自己,同样高高的鼻子,单眼皮的眼睛,20多岁的年纪,脸上还有一些稚嫩,神情也过多与木纳。不仅样子很像,在九叔自己来到监狱是个菜鸟的时候,也问起别人到底是犯了什么罪,判了几年。当然,结果是被毒打,而且不是只有一次,是两年连续不断的被打,一直到那个换监狱了才停止。这个事情一直在九叔的心里,像一个阴影一样,挥之不去,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想起当初的那一幕幕,恐惧,无奈,彷徨充斥的他的内心。
而今天,夜枫的问题又让九叔想起了当初,使得九叔很火,而另一面九叔有担心夜枫像他一样,不懂事随便乱问,弄到最后惹祸上身,于是重重的责问起来。可是,他高估了夜枫的承受能力。
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人还是没有说话,到最后,还是九叔先开口了,自言自语的开始说了起来:“我是一个小偷,犯了盗窃罪叛了无期。”
九叔看见夜枫的目光已经转移到他的方向,自嘲的笑了笑,“我生活在山村里,家里有7个兄弟姐妹,我最大。以前我们家只有两块农田,却要养10几口人,兄弟姐妹还小,没有办法下地干活。那是时候,正好是国家刚开始发展的时候,外面的东西都需要点钱,虽然不多,但我们家也没有那钱。有一次,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我发现我们村的村长在晚上偷偷的到山上挖树,然后用毛驴车拉走。起初我不以为意,但是后来我去镇上,发现有人在买树,要大株的,上了年纪的树。那时侯年轻,没学过文化,觉得山里的树是老天给的,谁拿到了归谁,于是,我就开始在进山挖大树,运出来卖。”
转过头问夜枫:“你觉得我这样做对吗?”
夜枫在刚听九叔说的时候,就在心里想过,这可是盗窃国家资源啊。可九叔一家这么多人要吃饭,又没有钱,那……夜枫敢说,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绝对也会像九叔一样的做,但总归自己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只能说,这样的事情相互矛盾,夜枫能理解九叔当初的做法,但法律是不讲情面的。
夜枫苦笑着向九叔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九叔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露出了微笑,“山里的人,都知道树的年龄,当我挖了两棵80年树,拿到镇上准备卖。可是却发现原本买树的人已经不在了,而等我的人,是公安局的警察。而在警察的身后,站着的是村长!在审判的时候,村长把一切都嫁获与我,最后,我因为贩卖了120棵成年天森树而被判了无期徒刑。”
“什么?!是那村长卖的树,又不是你!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指正他!你根本不用判无期徒刑的啊!你傻啊,九叔!”夜枫在听到最后,气急败坏的问道,九叔太傻了,帮别人顶案子,让自己在里面受罪,而真正犯罪的人却依旧在外面逍遥快活。
“哈哈!”九叔大笑到,“我曾经和很多人说,他们都像你一样,一个语气,一样的话。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夜枫愤怒道:“你还笑的出来啊,九叔。”夜枫觉得九叔简直不可理喻。
九叔在大笑的时候,突然气急,使劲的开始咳嗽。夜枫赶紧帮九叔拍拍后背,帮助九叔顺气。
过了一阵后,九叔的气开始平稳起来,慢慢的开始说道:“我告他有什么用?我们家能多点钱多点米?我在看守所的时候,村长来看过我,他对我说,如果我不把他说出来,他会帮我照顾家里的人,他能让我们家多几块地,而且秋收之后,会多分我们家许多的米。他还对我说,这件事最多也就进去呆个五年,而且里面也有的吃也有的住,很快就出来了。于是,我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