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无暇和段老太太一行人终于回到昆明,三辆豪华的房车相继驶近段家大宅。宅子外边的路上,两侧都是无边的花田,天然地装饰着段家庞大的宅院,使得段家大宅在花海之间宛若电影中的城堡一般。
段老太太拉着无暇的手,刚刚走进院子的大门,管家石头和其妻乌鸦率众列队表示欢迎。乌鸦凑上前去,对着段老太太说:“小姐,鲍总、梁总和朱总一直在屋里等着您呢!”虽然现在段老太太已经七十五岁,乌鸦也早已年过七十,但是几十年前的称呼依旧不变。
段老太太没有回答乌鸦的话,放开了无暇的手,径自走进大厅。她刚刚走进来,三个西装笔挺的男子立即躬身问候。段老太太很威严地挥挥手,示意不用多礼,三人坐下。
“老鲍……欧洲那边的事,前几天你不是已经向我汇报了吗?怎么又赶在我前头回来了?”段老太太一开口就直奔主题,没有一点废话。
“美国那家公司的代表,一直想跟您碰面,上次在意大利碰不上,特地赶来昆明,要跟您会面。”中间那名男子连忙做答。
“约他明天中午吃饭。”说罢,段老太太不再理会众人,拉着无暇就朝楼上走去。
右边那个男子见状,连忙喊出来:“总裁,明天中午的饭局我已经替您安排好了。”
段老太太有些不悦地停下脚步:“哦?你安排的是谁?”
“王滔特地从上海赶来,非要见您不可。”
“不见!”
“他很想跟我们合作浦东那块地皮,提出的条件极为吸引人。”
“我说了不见就是不见,王滔这个人除了坏事还会干些什么?”老太太说完,再也不理会众人,自顾自上楼去了。
上楼之后,无暇就看见奶奶为自己重新装修的房间,欣喜地跳了起来。段老太太含笑看着这个孙女,无奈地坐在床边。无暇跳了一阵,伏在床边,抱住了段老太太的腿。
“从小我就喜欢抱着您的腿,把脸挨上去,觉得这样心里头会很踏实。”
“可是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让你这样抱着我的腿。这是一种依赖的心理,我的腿是你的避难所,你抱着,外面的风风雨雨,仿佛就与你无关了。可是,从明天起,我会逐步把‘连城企业’交给你。”段老太太忽然露出疲倦的神色,让无暇心中一凛。一直以来,无暇都觉得奶奶是自己的保护伞,奶奶也一直保持着保护神的形象,今天突然看见奶奶脸上居然有了疲倦的神色,无暇开始感到心里有了一些沉重的东西。
“我知道你会觉得你自己还小,也会担心自己无法承受那么大的工作压力。可是,我在比你还小的时候,就是那么突然的一天,要背起整个濒临破产的家族生意,我不希望你会像我当日一样彷徨无助。所以我要用五年的时间好好培养你,让你逐步接手‘连城’的所有工作。今天你好好休息一下,调整好时差,明天跟我去跟美国公司的代表吃午饭。”
世界总是让人觉得不顺心,越是不想遇见的人越是会不期而遇。
段老太太到了跟美国代表约好的酒店大厅之后,第一眼就看见了在大厅里恭候多时的王滔。
王滔腆着肥硕的肚皮,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大声叫着段老太太。
段老太太皱皱眉,但是多年的修养让她不好当众拂袖而去。
“我专程来此恭候老太太多时了,咱们长话短说,我只耽误您五分钟。”
段老太太不得不停下了脚步,看着手表开始计时。“好吧,你说,只有五分钟。”而后转身对着无暇说:“无暇,你先上去,我一会儿就来。鲍总应该已经在了。”
王滔嘿嘿一笑:“孙女儿都那么大了,真好福气。”
老太太依旧看着表:“你只剩下三分钟了。”
王滔收敛了笑容,“好吧,我们开门见山。在浦东——您的一块地皮跟我的两块相连,我想大家合作发展,或者是您干脆卖给我,我绝对给好价钱!我的出价已经在老朱那里了。”
“左边的一块地本来是老胡的,你不断带他去澳门跟东南亚赌钱,他输惨了,你就强迫他用超低价卖给你——右面一块地本是张顺的,你跟他在香港炒股票,挖了一个洞让他去踩,自己套现了就走,留给他一个烂摊子,那块地也只好给了你来抵债。”
王滔脸上显然有些挂不住:“做生意么……”
“老胡现在中了风,走路都有困难,张顺在香港还被证监会调查,我如果把地卖给了你,你根本不会发展,已经有台湾买家让你多赚一倍了,对不对?”王滔不禁脸上一红,段老太太接着说,“想不到你这个人还会脸红。好了,时间到了,我要上去赴约了。”说罢,在保镖的护送之下,翩然而去。
王滔站在大厅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怒火中烧。
段老太太走到楼上,就看见迎面而来面有不悦的无暇,老太太忙问:“怎么了?”
“那个美国公司的代表居然是那个该死的男人!”无暇忿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