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洪在窗口处讶声回问,阿福和二牛忙来到洪身边,循着洪的目光向外张望。
只见暮色下,从迷雾间向着小院门口走来一“通天恶鬼”;那恶鬼身高五六米,小院正屋的屋脊尚不及它的肩胛。腰大数围①,通体暗红,巨齿獠牙,凶神恶煞;再观其手上武器,更是惊人,一对开山巨斧,好像半个车轱辘般大小,单就这一对巨斧,让人看了,便是汗毛紧悚。此时那恶鬼将这一对开山巨斧提于一手,肩上扛着一株新伐的巨树,只将脚一抬,就从近一人高的篱笆围墙跨过院中。
洪见此形势,也无心再与身后的阿福和二牛研究这恶鬼到底是何怪兽了,一扭身从屋门奔出,几步跑到院中厨房处,向着玲儿和若妍大叫道,不好,有怪兽来了,你们快些逃开。
玲儿听了,只是发愣。洪在一边急道,姑姑,那怪兽身形好似通天铁塔一般,腰胀数围,绝非善类,你们…… ……
正说着,怪兽已经来到了洪的背后,洪感到身后冗沉的脚步声,忙扭回头来看,惊得浑身一个激灵。
阿福和二牛此时也都冲出了屋子,站在怪兽身后。二牛手中紧握炼狱,壮着胆子嚷道,你…… ……你,你何方妖怪。
情急之下,二牛也忘了“人有人言兽有兽语”之说,不管那怪兽是否听得懂,先抢了一通开场白。
阿福也扬手从身后招出一具变异骷髅,拉开架式就要与这怪兽决斗。
不想,玲儿见了这番场面,反而“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那怪兽看样子也并没有丝毫欲要行凶的意思,只骨碌碌转着一对铜玲般大小的眼球好奇地瞧着众人。
众人更是不解,只把手中武器抵向怪兽,一边瞧着玲儿,不知玲儿这突然发笑却为何意。
笑了一回,玲儿直起身子道,你们不必惊慌,先前我不是说过有个暗之鸿魔猪卫护送我来这静寂岭吗?就是它了。
众人面面相觑,再仰起头来打量面前这尊通天铁塔般的暗之鸿魔猪卫,眼里的惊恐之色犹未退尽。二牛咕哝道,这家伙,怎么长得这么大?
若妍向着玲儿问道,姑姑,先前你说起这猪卫的时候,不是说和它在黑密林外就分开了吗?怎么现在却又在这里?
玲儿叹道,也是这猪卫自小就在封魔殿伴着魔尊大人,已有近千年,深谙人性呢。那日我看着猪卫离去,直至看不到背影了,这才回转身来,进到这静寂岭中。哪知这猪卫还有一番小聪明,晓得和我在那黑密林外两下对望也不是办法,只有佯装离去,我才会继续向着最终目的地前行。所以,当时我是看不到它的背影了,可它却猫身于一片密林背后,看着我的行踪,直到我在静寂岭守着小姐的身子已到了半夜,这猪卫才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从那几近密不透风的黑密林挤了过来。既然这静寂岭已经被它知道了,再者我也真是舍它不下,看着它那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想到偌大的封魔殿现在就剩得我们两个,心里酸楚得很,便把它留了下来。司学和十一名护法初次见到它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这暗之鸿魔猪卫是封魔殿的门总侍卫,近千年来从未曾在法玛大陆上现身,即便阅历再丰富的职业中人,也是不认得它的。当时好在我在旁边,若是离开了,怕是免不了要打起来呢。要说这猪卫,魔幻堂能在短短三个月建筑完工,也多亏了它,那些冗重的石材木料都是经了它的手的。再有就是这所小宅院了,若是没了它,近二十年的风霜侵袭,难免要时常修缮翻新,以我一个女子的能力又如何应付得来呢?最近一段时间一直让它四处寻找成材,打算将它的窝棚再重新搭构一下,这不,它肩上扛着的就是了。
众人听了,心中一块巨石总算落地。阿福又问道,姑姑,这猪卫如此大的身躯,平日里都吃些什么啊?
玲儿听了这话,苦笑道,这猪卫,哪都挺好,就这吃上,太让我发愁了。这些年,我故意限制它的活动,只要没什么事,让它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再吃。就算这样,虽然比在封魔殿时食量已经减了不少,可一顿仍是要食二斗米,顶上我五六天的口粮了。这些年我在后面山坡上开了大片荒地,种上庄稼,产的那点粮食仍远远不够,幸好当初从封魔殿出来的时候,听从魔尊大人的吩咐,带了不少金珠细软,可这钱财总有用光的时候,我又没有其它的经济来源,只怕有一天,我和这猪卫要饿死在这静寂岭中呢。
此时猪卫听完玲儿这番话,垂下头来,眼睛瞧着地面,不时往玲儿这边瞟上一眼,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渴望得到父母的原谅。玲儿见了,上前抚着猪卫一只毛茸茸的大手道,好啦好啦,不是怪你,快把肩上的成材放一边吧,还在这扛着它干什么呀?
这猪卫能听得懂我们说的话?洪在一边诧异道。
大致的意思加上表情它是可以理解的,太复杂的就不行了。玲儿看着猪卫欢欢喜喜地离去的背影,回道。
这可真是一大奇事呢。阿福接道。
洪在一边想了想,说道,姑姑,洪儿此前于会战中侥幸获了个战功,隆泽陛下不但一次厚赏了数百金币,而且每月还有十余枚金币的薪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