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记抛出去的火球就是一枚普通的火球,作为火系的基础魔法,基本上,是法师就会,实在没有什么可夸耀和引以为豪的地方。因此,仇记的动作是那么的随意,那么的悠然,如果不是那条亮丽的弧线经由手臂飞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驱赶蚊虫。
所谓“外人看热闹,行家看门道”。仇记的动作在玲儿眼里实在没有什么可供研究和推敲之处,如果你要采访玲儿,对方才仇记这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有何感想,玲儿八成会说,不就是火球术吗?每名法师都会,这我见得多了,谈啥感想不感想的。
可在欣莹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欣莹虽然没有一直不错神地看着仇记,但对刚才仇记的这个抛火球的动作却是看得个头头尾尾。当下心里一个惊奇,没想到,这个书生竟是一名法师;那么在此之前,看来是自己一直在曲解人家。细细回想一番这名法师抛火球的那种随意的动作,再对比这个在藤条树蔓间熊熊燃烧着的火球——那火球却又不是普通火球红黄相间的底色,而是灼人双眼的亮白色——看来这名法师不仅深谙法学造诣,而且法力极其深厚,这枚火球的热度已经足以熔化铁器。想到这,欣莹不仅感叹,如果不是今夜这番动作,自己竟还一直以为其是一名世子儒生;不知是该说自己目力愚钝呢,还是常言的那句: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便轻泛眼波,借着火球的光亮,看了坐在斜对面的仇记几眼。
仇记这人长得怎么样呢?以前也从没认真交待过,其实也是因为实在没啥可勾可抹之处:长得不算帅,也不能说是难看,基本上,就是个一般人,还能强那么一点;扔到人堆里,用眼睛细看,能拣出来。一个男人,在女人眼里看来,长得顺不顺,就像一个女人,在男人眼里看来,长得有没有味道;差不多一样,都和感情因素有着极大的关联。注意,这里说的是顺和味道,而不是帅和漂亮。帅和漂亮,都是表面上的,使彼此初次相见时,就给对方留下一个好的感觉,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呢?尤其是有了感情因素的介入,事情就不一定朝着哪个方向去发展了。打个不太恰切的比方,就说你们家今年听说不收农业税了,也承包了几亩地,打算在广阔的农村大地上,掘一桶金。这个能不能掘到金,咱先不说,反正既然要种地,光靠人力是不行的。于是乎,在牲畜市买了一头骡子,买完了,觉得一头骡子太单相,又买了一头毛驴(你先别吵吵买手扶拖拉机,我在说驴和骡子的事)。这驴长得好,白嘴巴,一身灰驼驼的,驴毛,尾巴尖和耳尖的毛色还是黑的;不像那头骡子,浑身就是黑不溜秋,再也找不着第二个色儿。这驴不但在毛色上拥有诸多层次,而且生得一副好嗓音,尤其是每天早上,当村西头的王老汉赶着他们家的小母驴上街去卖干豆腐经过你们家门口时,这驴就扯起了它那雄浑的嗓音,宠亮,透彻,整个村子都能唤醒,全村的公鸡就此全部下岗。你感到欣慰,高兴,每天一看到这头驴就有一副好心情。这就是驴以外在的“美”使你对其形成的第一印象。
怀着欣喜的心情,将驴和骡子套上,向着希望的田野,出发。
到了地里,情况有变。俗话说:懒驴上磨屎尿多。这驴在前面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偷奸耍滑,观风行事。你的鞭子落得紧了,急走两步,鞭子收起来了,它就继续偷懒之能事;可真是“把绳子都拉弯了”。再看那头骡子,累得浑身透汗,嘘嘘直喘,可人家就认干,片刻不停。此时,你又觉得这骡子可爱了,心里琢磨着,这骡子咋就这么好呢?你看人家浑身,黑缎子一样,一根杂毛没有,看起活来不用吆喝,有多大劲使多大劲,大有一腔血吐出来才肯罢休之势,并且只知埋头干活,从不邀功请赏,简直完美到了极点。这就是因为感情因素,左右了你的喜恶观点。
又有一种说法——都听过:“情人眼里出西施”。西施作为一代绝色美女,在这里只是一个代称,并不是说有情人彼此一见,不管对方长得多难看,也是如天仙一般——那恐怕就是一种视力障碍了。这里的西施,以我个人理解,就是在男人眼里看来,品出了味道,而这层味道的根源就是感情因素的直接导引。所谓“日久生情”,一般情况下,这句话都是适用于不显山不露水的“骡子”的。
再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是从男人的角度出发的,那么女人呢?男人好色,女人也一样,只不过,性别差异造就的性情差别,使得女人对待这个问题更趋向于含蓄,内敛;相比之下,男人则恰恰相反。就像男人声张的情人与西施一样,女人心中也一定有着她们的评判标准,只不过尚未形成舆论,尚未形成共识。
说了这么多,总结一下:外在的表象固然重要,它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激发起异性的原始欲望,使接下来的一切发展顺利便捷;但是,如果想要让这种原始冲动持之以恒,甚至升华为永久,那么,就需要在内在上多下功夫了。套用一句话:容颜易逝,惟真情历久弥新。
扯了半天没用的,这话匣子一拉开就关不回去了。再回过头来说毒蛇山谷中的这三人。
此时,仇记面前的篝火已经燃起,虽然还不是很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