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世我听说过。天洪法师说着转过身来看着洪,那眼神让洪觉得他没说出来的下一句话是:但我不能对你说。
洪暗想,连天虹法师都听说过自己的身世,而且不肯直言相告,看来这其中果真是有着非同寻常的内幕,莫非真如比奇城防具店小二哥所言:我的父母与他们结有仇怨?如果是那样,那我的师父玄明法师又为何待我如亲生骨肉将我抚养成人?如果不是与我的父母结有仇怨,那这其中究竟还有什么能让这么多人如此难言?此时的洪觉得自己的身世迷团就像一片泥泽,自己在其中挣扎得越用力,陷得越深。
天虹法师顿了顿,好像是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说道,对不起,师弟,你的身世我不能告诉你,就像玄明师叔说的那样,需要等待时机。但是…… ……我却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洪将头抬了起来,看了天虹法师一眼,师兄想问谁?
月秀。
谁是月秀?
就是白日门城芙蓉服装店的女店员,三十来岁,你见过她吗?天虹法师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急切,那急切上又满含温情。
洪的记忆飞速旋转起来,哦,是那个女店员吧?洪想起了自己在出白日门东城门的时候见过的那个三十来岁的服装店女店员。
你见过她了?天虹法师忽地从凳子上站起,半个身子都探了过来,睁大眼看着洪问。
在东城门附近看过一个漂亮的女店员,三十来岁…… ……
对,芙蓉服装店是东城门附近唯一的一家服装店,是她,一定是她。不等洪说完,天虹法师就抢道。她现在还好吗?
还好吧,洪有些为难地回道,毕竟只见了一面而且是来去匆匆,怎么能就说出个好与不好来呢?不过…… ……
不过什么?天虹法师再次抢道。
那女子面带愁容,心中似有千重烦锁。
天虹法师听洪说完,紧锁眉头,转开身子向窗口走去,嘴里嚅叨着,月秀,让你受苦了。
洪从凳子上站起,怎么,师兄认识她?此话一出口,洪又觉得这句话问得实在是太白痴了。
天虹法师仍然茫然地看着窗外的夜色,叹了口气,十年,十年了。
洪一听“十年”立刻想起从沃玛森林摆渡到毒蛇山谷时,那位老者在船上说的关于天虹法师和白日门一女子相爱未成各居异地已十年的话。难道和天虹法相爱的就是城门口那位服装店女店员?
良久,天虹法师又在窗子那边顾自说道,师弟,你的身世我不肯直言相告,在某种程度上,和我与月秀分居异地十年也有些关系。说完又转过身来看着洪,以你现在的能力,也就是我所认为的时机,还不成熟,也可能这个“成熟”你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研习也是徒劳。说完天虹法师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吃饭了吃饭了,芷姗从外面进来,边解着围裙边喊道。
天虹法师见状,忙收了表情,笑笑说,好,咱们去吃饭。
※ ※ ※ ※ ※ ※ ※
洪和芷姗就在天虹法师家住了下来,住在院中的厢房里。
自己的身世再一次陷入毫无头绪的困顿中,这让洪的心情异常烦闷,整日郁郁寡欢。这一日,天虹法师吃过早饭,看到洪无精打采的样子,就让洪和他一块出去四处走走。
来到断风崖上,天虹法师吹起了竹笛,洪坐在一边静听着,那笛声和着崖下连绵的涛声悠扬回转,让洪觉得内心松阔了许多。
吹了一会,天虹法师从唇边移开竹笛,面向着大海,就那样漠然地立了良久。洪在后面看着,心想,看这天虹法师的样子和他所做的那些诗句,并不是一个一心逃避世俗、归隐山林的隐士模样,相反,一面他有牵肠挂肚的心上女子,一面又怀有着博大的志向;和以前从传闻在心中所构画的淡薄一切的天虹法师形象截然不同。那么以他的能力又为什么久居在这荒岛之上,每日借歌词笛声消释愁苦呢?
师弟,你的法术练得怎么样了?说这话的时候,天虹法师依然面向着大海,海面上不时有海风掠过崖顶吹来,洪便觉得那声音像是顺着海风飘到了耳朵里,此时天虹法师转过了身来正在看着自己。
洪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师弟才拙智浅,法力虚薄,师父玄明法师所授的魔法中,除了电系、火系魔法能运用些高级招式外,土系的魔法盾①和水系的冰咆哮②尚停留在口诀上,从未施用过。
天虹法师“哦”了一声,说道,以你现在的实战经历能达到如此地步也算不易。法力的提升少不了平日里的多加研习,更依赖切身实战的发挥。当年法神,说到这,天虹法师不自主地顿了一下,也是在三职业会战中得以威名远播的。
师兄可知道法神当年的一些其它情况,师弟很感兴趣。
哦?天虹法师听洪这么一说,遂从崖边走了下来,走到洪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法神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