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人也朦胧。
刘夫人感觉到自己在一震一震的,她便醒了。幽幽开了眼睛,却是看到新浪抱着她,向家走去。刘夫人哇一声,便是张口哭起来,可是没有声音——嗓子刚刚已经哭破了。她双手一搂,便死死抱住新浪,呀呀嗯嗯叫着。新浪便紧紧把她抱住道:“别动。回去睡一觉就好。”
刘夫人当真不动了,她用那双无神的眼睛看了看新浪一眼,便沉沉睡下。
新浪抱着她,沿原路回到房间,轻轻把她放到床上,正想离开,可是刘夫人的手竟是死死抓着他的右手小臂。新浪便坐到床边。刘菁看了看,便松了口气,突然眼前一黑,曲非烟一个惊叫,便把她抱住了。新浪对曲非烟道:“带她去休息吧。好好陪着她。”
曲非烟竟是出奇的听话,点点头,便抱起刘菁走了出去。
新浪脑中乱了,有一种分不清的事情:刘夫人今后怎么办?
一夜,新浪都是坐在床边,头靠在床梁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右手放在床上,刘夫人仍是不肯放开。
一夜过去。
窗外清新空气袭入,清晨的寒气让新浪一醒。转头看向床上,却发现刘夫人早醒了,她正愣愣看着新浪。当发现新浪转头看她时,脸上一阵慌乱,急急忙忙拉好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虽然她仍是穿着衣服。
新浪一看,放下心来了。她总算变得正常了。她有这个举动,说明她恢复了原来的礼节意识了。想想也是,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女人床边坐了一夜,在古代任哪个女子都会如此惊世骇俗。
新浪看到她放了自己右手小臂,便站了起来道:“夫人,饿了么?”
刘夫人见他走开,这才松口气,看了看新浪,却声音嘶哑说道:“他是不是真的远走了?”
新浪一怔:“他?”随即便醒悟过来,道,“是的。”
刘夫人幽幽叹口气道:“和曲洋一起吧。想不到他真的那么狠心!”
新浪也是无法理解刘正风,不知如何给刘夫人安慰。刘夫人这时掀开被子,走下床来,可是一天一夜不进食,竟是饿得有些双眼冒星星,不由得全身一晃,便要摔倒。新浪急忙上前扶祝糊,关切道:“夫人小心。”
刘夫人看向新浪抓她的手,脸上略略一红道:“谢谢……”突然看到梳妆台上的铜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竟是披头散发,一身泥土!脸上肮脏不堪,似个女鬼!刘夫人心下竟是一乱,急忙挣脱新浪的手,道,“你……出去……”
新浪一愣了:“怎么了?”
刘夫人叹口气,又用那嘶哑的声音道:“放心吧。我不是个弱女子……我不会做傻事的……”想到死了的刘芹,她哭得红肿的眼睛,便又湿润起来。
这时,门吱着一声开了,竟是刘菁进来了。她一见到刘夫人下了床了,欢喜上前抱住:“娘,你昨晚吓死我了!”
刘夫人怜惜看着自己唯一的骨肉,一脸柔声道:“好菁儿,娘没事……起来,娘身上脏得很……”虽然说自己没事,可是声音却是又嘶哑又悲伤的颤抖。
“没事,没事。”刘菁欢喜不已,“来娘,我带你去梳洗……”
新浪便让开一步子,刘菁便带着刘夫人出了房间。新浪微微一笑,怪不得女人能活得比男人长,原来哭是那么好的一种发泄方式。
新浪想到这,肚子便抗议了,新浪便也出了房间去厨房,找东西填饱肚子再说。现在又没有下人,只好新浪亲自来下厨了。还好,刘正风昨天金盆洗手,留下不少菜来。新浪走近厨房,却是听到“沙沙”的炒菜声,一愣,便推门进去,一看,里面正有个人在炒菜!新浪看清那人,一张嘴张成O型:“非非!”
曲非烟看到新浪吃惊呆怔住了,吃吃一笑道:“干什么这样看着我?”说完手上的锅一翻,锅铲子一铲,便熟练地把锅里的菜落入了盘中。
新浪更呆了,看了看外边,奇怪道:“外面的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呀,我的非非竟会炒菜?奇怪了,太阳怎么没有从西边升?”
曲非烟白了他一眼,笑骂:“就你会说!出去出去,这又不是你们男人来的地方!”说着便推新浪出厨房。
新浪一听,乐了,在外面道:“非非,你炒的菜能吃么?”
“砰”一声,厨房的门被曲非烟一脚踢开!
新浪一看,吓了一跳!曲非烟正头发冒着怒火,右手执着锅铲子,两腿张开,双手插腰,瞪着新浪:“你说什么?敢怀疑我的手艺?!”
新浪一看,差点就叫出“母夜叉”三个字来。还好,新浪及时收了嘴,呵呵道:“没有,没有,我是说,我有口福了吃你炒的菜了。”
曲非烟一听,便马上咯咯笑了:“浪哥哥,一下子你就知道,我和爷爷在外面,都是我煮的菜,爷爷说,我煮得可好了!”说着便又轻身一转,喜洋洋跑进厨房了。
新浪泠泠汗出:“变得真快!母夜叉突然一下子变成了清纯女生……”
新浪转个身,便到饭厅上坐好。等了许久,肚子叫了九十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