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酷暑的天气,火辣辣的太阳,无情地蹂躏着大地的水分。地面上尘土飞扬,亮眼的光线,从地面上反射上来,照的人睁不开眼。从原岭通往临江的官道,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这条官道还是在十年内乱中修建的,原本只有一个用途——运送军队,可战争结束后,原岭马上就体现了它的优势,临江城作为都城,把它周围的地区也都带动了起来。这不能不说是战争所带来的利益。杨文迪的天宇王朝建立后,社会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就取得了飞速的发展。象原岭这样的小镇,半年的时间就发达起来,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官道上几乎看不到人影,偶尔经过的快马,也是朝廷的驿马,不然,谁也不会拣个这样的时辰赶路。
这不,路旁就停着一两客货两用马车。从车身的标记,就可以知道,这是原岭最大的一家车行,康记车行的专用车。战争结束后,随临江地位的上升,使他原本就很紧张的物资供应更成问题,于是周边的城镇无疑就趁了他天然的货舱,也使运输业蓬勃兴起。康记车行的老板就是一个很精明的人,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车行发展的很快,由原来的三辆货车,仅走临江一条线,到今天的规模,货车近百,不但跑临江,也从临江跑其他的地方;客车则有五六十辆,跑满中原,甚至,只要你出的起银子,关外的不毛之地也敢跑;而这种客货两用的马车,基本上只跑临江,主要是方便原岭的人,收费又极低,甚受欢迎。
这辆车就是上午从临江发往原岭的,半路实在受不了,在路旁的树阴下休息。路旁两棵参天的槐树,粗有两搂,枝繁叶茂,天然的乘凉好地方。七八个客人,三两个聚在一起,诅咒这天气;三个赶车的伙计吃着自带的干粮,随时注意车的安全,都是很负责任的把势;两头健骡,整个身子倒在地上,血红的舌头,不时的舔舐树下潮湿的泥土。
“这鬼天气!”一个车把势边吃着发硬的玉米杠子,边诅咒,“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天才会下雨。”
“周叔,这可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事情。”年轻的一个道,“六月天,不热才有怪事呢!”
“你小子当然不在乎,年轻力壮的,不能与我们比啊,老了!”周叔笑骂道。
年轻的笑道:“你那叫老,四十出头,正是人生的颠峰,有你活的!”
另一个把势道:“阿易,我们不能与你比,你现在还年轻,有多大,二十一还是二十二?”
阿易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感叹的道:“二十二了,时间过的真快!”
“来车行也有两年的时间了吧?”周叔喝了最后一口水问道。
阿易点点头,道:“恰好两年整。”
“也不张罗着找个媳妇,想等到什么时候!”周叔笑问道。
阿易挠了挠头,“咱不是不想啊,可有谁看的上一个赶车的!”
另一个把势道:“也是,这活计确实不是你这样的小伙子该干的,想过换个地方了吗?”
阿易从新又坐下,道:“想倒是想过,可一时之间哪里能找的到,陈叔有门路啊!”
陈叔笑道:“我与你周叔在原岭土生土长,哪里有什么门路,不过,我会替你留意。”
“那就谢谢陈叔了!”阿易高兴的道。
周叔却道:“赶车能赶出个名堂也不错,现在天下刚刚太平,蟊贼特多,象赶长途的几个兄弟,哪个不是身家雄厚,讨个媳妇不是很容易。好了,不说了,说多了令人丧气,赶路了。”
陈叔笑道:“就你老周知道,可那也要有本钱啊。你看赶长途的几个兄弟,谁不是一身的功夫,同时,那也是个危险的事,上次的事你应该也还记得,车行赔了不说,几个兄弟不就没能回来。”
周叔“呵呵”笑道:“我是在给阿易鼓劲,年轻人不在还有大把的时间出去闯闯,等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想都不用想了!”
陈叔叹气道:“说的是,阿易啊,可要努力!”
阿易笑呵呵的点头应着,可心中呢?他才没有那么大的愿望,能在这个车行找到一口饭,他就很满足了。最少是凭自己的本事吃饭,经过这两年的时间锻炼,他已经可以单独赶车了。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坐到赶长途的位置上了。
周叔站起身来,道:“不说那们多了,还要赶路,咱可不能在这么近的路程上出什么问题。”
陈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这条道不比别的,官府查得紧呢,谁会在这个地方发财,我们都赶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可曾见过有不开眼的家伙?”
“小心行得万年船,谨慎点不是过错。”周叔一本正经的道。
陈叔点了点头。
阿易把两头倒在地上的健骡拉了起来,麻利的套上了车,招呼客人上去。
周叔看的直点头,这阿易绝对是这一行的人才,这么短的时间,已经能应付自如了,并不是说赶车就没有学问,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怎样套车,才能不使牲口吃力,怎样控缰才能使车保持平稳,不通行的人,一上车就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