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月,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是我把你床底下的那把砍刀拿走的!”
“什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床下藏有一把砍刀?”成月吃惊地看向姐姐。
“那天晚上,陈耀悄悄地进了我的房间,从一个杂货柜里拿走了这把砍刀,当时,被我发觉,我不知道他用这把砍刀做什么,心里有几分担心,所以,就偷偷地进了你俩的房间,找到那把砍刀,藏了起来。”
“哦?”成月把视线从姐姐脸上移向陈耀,“如果你不想杀那个女人,为何要翻出那把砍刀呢?”
陈耀脸上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
“咳,那天晚上我从梦中醒来,想到大姐正悲痛欲绝,会不会半夜时寻短见?于是,我起身到她房间看了看,突然想起柜子里有一把砍刀,我担心她会用那把砍刀来做傻事,就……”
听了陈耀的解释,成月和成香面面相觑,她俩误解了他。成月疑惑地摇头问:
“那阿美是谁杀的?”
成根听了,急忙向着她打起了手语,看着他的手语,陈耀不相信地问:
“成根大叔,你想告诉我们,是三叔公用砍刀砍死了阿美,那晚你亲眼看见的,从深沟里找到了那把砍刀,报警,警察已经把三叔公抓起来了?”
成根不停地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
成月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充满歉疚地看了一眼陈耀,他也望着她,说:
“差点冤死!总算真相大白,我死都可以瞑目了!”
成香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她转过身,对成根说:
“成大叔,厨房里正煮着水,你可以下去帮我看看,水煮开了没有吗?”
成根笑了笑,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成香看着他离开后,才对成月说:
“刚才,我在门外无心听到了你说的话,为什么你要指责陈叔对妈做出令人发指的事?还说成磊是陈耀同父异母的弟弟?”
“姐,既然你已经听到了,我也不想对你隐瞒,因为……陈叔他……”
成月犹豫停顿了一下:
“他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你别摇头!我情愿他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他确实是个流氓!你不知道?他——曾经欺负过妈妈!”
“不是那样的!陈叔没有欺负过妈妈!”
成香一个劲地摇头否认。
“姐,其实,你应该还记得小时候的一件事,当时农忙,陈叔到白沙洲干农活,住在我们家!”
成香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诧,成月继续说:
“你不记得那年发生的事了?那个中午,你不让我进屋,我俩看见陈叔从屋子里出来,当时,你很惊慌害怕,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成香有些痛苦地低下了头,好一会,才抬起头,轻轻地叹息,将心里压抑许久的话说出:
“我以为一辈子也不会说出这个秘密,只求妈妈九泉之下饶恕我吧!”
成香看了陈耀,停顿了一下,才说下去:
“那天中午,我回去取中饭,在门外,听见了妈妈在和陈叔说话——她说,她想生个儿子,可是爸爸不行,陈叔有三个儿子,求陈叔让她怀上个儿子!”
“什么?是妈妈要求他的…不可能!”成月头摇得像拨浪鼓。
“是的,明白吗?是妈妈自愿的!”
成香的声音越来越低:“陈叔一开始没答应,后来,妈妈跪下了,跪在他的面前,他才……后来,成磊出生了,但是,我一直相信他是爸爸的儿子,不是吗?”
成月不相信地瞪大了双眼——怎么事实和自己猜想的完全相反?她的心纷乱了,是恨陈叔?还是恨妈妈?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妈妈在生下成磊后,会郁郁而终——原来她背负了一个多么沉重的十字架呀!可怜的妈妈!
长久郁积在她心中的那个结解开了。她明白了妈妈的悲哀,也终于谅解了陈叔!
“这件事到此为止,好吗?不要再提它了!让妈妈——永远安息吧!”
三人对视,默默地点了点头。
成月的手机铃声大作,她急忙拿起,接听,脸上露出惊喜:
“喂,是成婷吗?你这么久才打个电话回来,想死我们了!什么?你说什么?成凤她……”
成月脸上的笑容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