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从鸡场回到小楼,径直上到二楼,推开客房的门,看到他父亲那张小木床上,被子已经收拾整齐,他的脸不由得拉长,闪过一丝愠色。
他气冲冲地来到客厅,客厅空无一人,他一屁股坐在客厅的一张椅子上,埋头抽起了闷烟。
成月从外头回来,她前脚刚跨进客厅,就听到陈耀闷闷不乐的声音:
“这下子,你满意了?”
“你说什么?我满意什么?”
成月看着低头抽烟的陈耀,虽然一脸的莫名其妙,但心里已感觉不妙,陈耀不常抽烟,每次他抽烟,都是在心情烦躁的时候。
“爸爸走了#蝴提前离开这里!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真的?他走了?”
成月想到昨晚在饭桌上,她喝醉了,依稀记得,她指着陈叔骂,至于骂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难道说是她的无礼,她酒后吐出的真言,让那个老东西无地自容,无脸见她,提前离开了?
“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这样讨厌我父亲?是不是他曾经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他……我可没说过讨厌你父亲!”成月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她害怕不小心会泄露心中的那个秘密。
“还用你说吗?旁人都可以看出来,你的无礼,你的表现都表露一点,你恨我父亲!”
陈耀越来越肯定自己的判断,成月肯定有什么事一直瞒着他。他今天摆出一副誓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
“嗨,黑脸农民,你肯定肚子饿了,人肚子饿了,血糖低,会昏头晕脑,胡言乱语,心情不爽,脾气暴躁,我赶紧去煮点面条吧,你最爱吃的,醋排骨炒面……”
成月又使出那招屡试不爽的招数,来忽悠一下陈耀,借此蒙混过关。
“慢着,先别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我倒成了你的学生了,要回答完老师的问题,才能下课吗?”
“别岔开话题,你说,为什么骂我父亲是混蛋?”
“哦?我骂他是老混蛋了吗?有吗?我不记得了,可能我喝醉了,在胡言乱语!”
“你是喝醉了,醉得很厉害,但是,面对在座的人,你怎么没有指着我骂,没有指着老唐骂,也没有指着成磊骂,为什么偏偏指着我父亲来骂呢?”
“呀,你什么时候从一个黑脸农民变成神奇的侦探家了?那么多为什么,快让我脑子转不过弯来,我现在肚子饿了,脑子空空的,回答不出你的问题,等我吃饱了,再说吧!
成月已经看出陈耀这回动真格了,心虚,只想着赶紧逃离。
“不行!你现在就得说!”陈耀把手中抽到一半的香烟狠狠地掐灭,扔到地上,抬起头,瞪着成月,脸犹如凝结冰冷的冻霜。
成月倔强的性格,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陈耀硬邦邦扔过来的话砸得她火气兴起,把脸一沉,还击道:
“我现在不说,你想怎样?难道把我生吃了?”
陈耀豁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冲成月大声喊道:
“你……嘴硬是不是?好,好,好!你不想说就不说吧,让那该死的事情沤烂在你心里,你最好永远也不要说!”
他说完,头也不回,气冲冲地走出客厅的大门。
成月怔怔地站着,看着他的背影匆匆地消失在大门外,她心里涌起一股苦涩的滋味,陈耀呀,陈耀,你让我怎么说呢?说你父亲曾经对我母亲犯下的兽行?说我弟弟成磊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罪孽呀!还是让这事情永远沤烂在心里好一些吧!
此时,阿美正站在客厅大门外的一侧,她去果园,没有找到陈耀和成月,只好回到小楼,恰巧,在门外听到陈耀和成月在争吵,她就静静地站在大门外的一侧,把他俩方才的争吵,全部偷听到心里去了。
她不禁暗自欢喜,没想到,陈耀这么快就讨厌成月,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现在这蛋已经裂开了一条缝,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万不可错过。
阿美听着成月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声,料她离开了客厅,便从门口的一侧闪身而出,急忙去追陈耀。
现在,在她手里掌握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对陈耀来说,不亚于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可以炸毁陈耀和成月的婚姻,这正是她希望看到的结果。她有点迫不及待,只想快点把这个秘密告诉他,看到陈耀毅然决然地离开成月,成月痛哭流涕的痛苦绝望的样子,她就感到心情很爽,解了她心头大恨。
陈耀来到湖岸边,看到成根开着那艘大船徐徐地靠岸,他走过去,等成根把船停稳后,他跳上了船。向成根打了一个手势,问他有没有看到他父亲陈叔。
成根双手比划着回答,他刚刚把陈耀的父亲送走。陈耀明白,打了个手势,示意重新开船,送他到对岸去。
成根的船刚刚启动之际,阿美赶到,她不停地招手:
“等一等!”
成根看到了阿美,停下了船,陈耀站在船舷边,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