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绵长的长街上仿佛见不到底一样的持续的深邃着,瞳孔与光线瞬间的交合落差的是时间的韵律,上下晃动的是风的律动,虽然月光是公平的,但只有那条道路有如珍珠项链般一闪一闪的在眼前浮动,周围一片黑暗,草叶摩擦声不绝于耳,有风正在吹拂。
那条道路是主要的干道。
白昼时来往的行人车马很多,可以一旦入夜,这里便是让人头疼的三不管地带,交接于妖狐族和蓝色皇族的中间的那个地带,出入其中的都是各族中背叛逃离的各类被称为遗忘的犯罪者,不是所有人都敢在入夜的时候出现在这里。
出现在这个地带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杀戮者,一种是被杀者。
时间是异度年哪个时候谁也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旅行者出现在这个领域内,侵犯了他们的领土,这样的旅行者的出现通常只有一个下场————死。
那是一辆黑色的马车,窗帘是黑的,缰绳也是黑的,马不用说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黑马,估计那只马已经跑了很久的路了,它喘着很粗的气,在这个非常安静的地域显得如此的嘈杂。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辆马车的周围出现了几个人影,他们的眼神中有着饥饿的渴望,对血的味道的一种期待,不管是旅者的血或者是他们自己的。
他们并没有立即攻击这辆车子里的人,也许有人会认为是因它们被植入了杀戮规则的精神,所产生的残忍心性之故——要让猎物害怕至死;但就在此时,马车中传来了一个声音,推翻了这种想法。
“怎么还不动手?是你们迟钝了?还是?”
也就是说——在等待的,并非是袭击者,而是那个马车里忽然出现的人影。
“你们不动手?呵呵,真是一个坏习惯,来吧。”
当说出最后一个字的同时,另一种光芒侵入了黑暗之中。
殷红光芒飞闪而来,那是血从躯体中离开时的影子,滚烫的空气中被蒸干了一样,瞬间进入一种真空的地带,袭击者总共有几个人?谁也不知道?只知道那瞬间的交手,天空中仿佛下起了红色雨,但是还没到地面的时候就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那个从马车中出现的人影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红色弓,弓的炳间闪耀着血色般的光芒,那是一把杀戮的弓,持有他的主人红颜色的齐腰长发,以及妖族特有的柔和的五官,他的眼里有一种淡淡的温柔,那是望着马车里的那个人的眼神,他的声音也很好听,“亲爱的,我们进入那个三不管地带了。”
“噢,什么时候,又到这里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那是人类的语言,在这个世界里显得这样格格不入。
“命运吧?又到这里来了。”男子的声音一丝波澜都没有。
铃铛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响着,敲打在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声响一点点的蔓延开来,“他还是追来了,这么远的路他还是这样紧追不舍,对自己的弟弟有必要这样吗?哎……”那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亲爱的,你的血弓又把他引来了。”车子里的女子轻轻的说道。
“预料到的,被他迫到这里,三不管的地带,肯定的,他还是那样的了解我,呵呵。”他从容不迫的笑着,那样的笑容是他的习惯,就像呼吸一样自然,不管遇到什么样的状况,那样的笑永远会挂在他的脸上。
“走吧,前面就是传说中的‘死人街’,再往前走,就可以到人间界的交接处了。”他拍了下马的脑袋,那马儿似乎听得懂他的意思一声长鸣后,在三不管地带的入口瞬间消失。
当那辆马车消失后的几分钟,一个人影出现在刚才那个马车的位置上,他一袭黑色的长袍裹祝蝴过分强盛的气息,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材料制作而成的,他蹲在那个位置双手轻轻的合十,“走的不是很远,做为一个叛徒,追杀你,让我的杀意越来越有兴趣了,居然可以躲开我的多次追击,嘿。”低沉的笑声带点野性的冲动。
死人街,街道虽不长,也不宽,却也有几十栋建筑。世界上有无数个这么样的街道,每一个都是这样子,简陋的店,廉价的货物,居住其中的人,唯一不同的是,这死人街虽然还有这样的店人家,却已没有人。
一个人都没有。
街道两旁的门窗,有的关着,却都已残破败坏,屋屋外,都积着厚厚昏灰尘,屋角檐下,已结起蛛网。一条黑猫被脚步声惊起,却已失去了它原有的机敏和灵活,喘息着,蹒跚爬过长街,看来几乎已不像是一条猫。死人街上夜中旅行被视为最危险的行为。过去,把那些叛徒放置在这个地带的家族的人们,将自身的世界规定为[夜];又宛如要以妖的美色调盛饰黑暗一般,将禁忌犯罪者或者叛逃者的活跃期亦设於幽暗国度。
这,是为了对规定光明白日才是活动时间,决定黑暗夜晚安详宁静的「世界法则」表露敌意之故。夜晚的黑暗方是真理、统驭世界的存在。正因为如此,夜晚充满了威胁恐惧。
一面凌乱的月光在黑色中乱舞,某个时间,有马车的身影正欲登上这崎岖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