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学生不得不留在学校渡过整个冬天。
原先冷清的学校一下子热闹起来,罗齐尔、多洛霍夫,比我小一届的莱斯特兰奇,小两届的诺特都留了下来。我们打算在放假后一起去霍格莫德村。
其他学院也有不少学生留下过寒假——格兰芬多的波特兄妹和那个大块头男生鲁伯.海格就在其中。
因为天气奇寒,学校破例允许我们在走廊里也可以生火取暖。学校每一寸地方都燃烧着熊熊的火把,可还是无法阻拦那彻骨的寒意。暴风雪时下时停,几乎每天都有学生因为冻伤而送到校医玛格利特女士那儿去。
勉强过了圣诞节,留下的学生中已经有三分之一的病倒了。我意识到,这样的恶劣天气决非正常。从那些呼啸的风中,我隐隐地感觉到了爱斯塔的愤怒。
1月4日,在两个多小时的狂风暴雪之后,独自待在地下教室的我吃惊地发现墙壁在结冰。一些深蓝色的闪着寒光的东西出现在那些火把周围,火焰在慢慢变小,然后“兹”地一声灭了,只留下冒着青烟的木棒。
可怕的寒气包围着我,它冰冷的手摄住我的心。我感觉自己快冻僵了,思想和意识被从我的脑子里一点一滴地抽吸出去。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这个声音在耳边重复着,越来越高。
一道银光闪过,一声巨响,周围天旋地转——
“醒醒,汤姆!”我听到一个来自远方的声音,仿佛春风吹开了严冬的坚冰——伊安站在我面前,正弯腰看着我,她的金色发丝垂到我的脸上。
“快起来,我们要去一个地方。”她把我从地上拎起来,“海瑟,障碍都扫除了吗?”
楼梯一阵轻响,一个金头发的女子跑进来,她有着一对尖耳朵和一双冰绿色的眼睛。她看起来非常年轻,还是个孩子。
“是的,公主。”
“她是个……是个……”我的手指着海瑟,话说的结结巴巴。
“她是个金精灵。好了,汤姆,我们必须走了,他们在等我呢。”伊安抓着我的胳膊离开地下教室。
我们就这样走出霍格沃茨,很奇怪的是竟然没有遇到一个人。穿过霍格莫德村,我们向村子北面的原始森林走去。
几天来的积雪很厚,几乎没到我的大腿,我就像在这片雪的海洋里划行。伊安和那个海瑟十分轻松,她们轻盈的步子在雪地上几乎不留痕迹。
这是一片紫杉和银枞的混交林,大雪把那些树枝压的很低,不时地有大块的积雪枞不堪重负的树枝上落下。
林中一片死寂,这里比禁林更沉闷、暗淡,偶尔有一只渡鸦站在身旁的树上啼叫几声,让人汗毛直竖。伊安走到一处排列成新月形的五棵紫杉树前停下了,我注意到在中间那棵紫杉的前面立着一根木桩,上面穿着个骷髅。最奇怪的是,那个骷髅上戴着一串用紫杉和银枞叶编织成的花环,其间夹杂着金穗花和毛茛,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伊安注视了一会儿,从骷髅左边穿过去,继续往林子里走。这时,我们好像走上了一条古道,和前不久在禁林中的那条很相似,小道两旁每隔一段距离就立着一根石柱,一直延伸到前方的大山脚下——那座山灰蒙蒙的,样子像极了一只鹰。
“公主,是雪鹰!”海瑟惊叫起来,神色慌张。
“莫非‘她’也在这儿?”伊安低声说了一句,脸色苍白。
路在山崖前断了,可直觉告诉我,我们要穿过这堵石墙。伊安伸出一只手触摸石墙,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她的手似乎碰到了流动的液体,一下子被吸进石墙里。
伊安钻进这流动的岩石,看不见了。海瑟跟着走进去,也不见了。我望望四周,连一个鬼也没有,慢慢往前走,用手碰了碰那流动的石壁。“哎,是温的!”我心里一惊,把手往里伸,一种柔滑,温暖的感觉包围了我,有点像泡进了牛奶中。再往前走,暖风热烘烘的,十分舒服。
这是一个天然的石头大厅,有三、四层楼那么高,巍峨壮丽。一些雕刻成树干状的石柱支撑了整个大厅。洞的四壁上刻满了文字和图画,其中有一幅我很熟悉,似曾相识。哦,想起来了,郊游的时候伊安带我去的那个地宫里见过——那位衣着很怪异的冥界王后以及伊安的姨妈埃瑟尔女王。
“汤姆,别到处乱跑。”伊安说,她迈步向对面的“双树之门”走去,“跟紧我。”
我紧跟着她,海瑟走在最后,穿过“双树之门”,眼前豁然开朗,一个豪华无比的大厅出现在我的眼前,许多深红的幔帐由洞顶垂挂下来,四周的墙壁上不再是苍白无色的浮雕,取而代之的是色彩鲜艳的织画。
迎面走来一人,我立即就认出他来了——格林德沃,那个爱斯塔的巫师朋友。“她在等你们,跟我来。”格林德沃转向了大厅右边的一条甬道。这时,我听见一种奇怪的声音时隐时现,跟在身后。
甬道变得狭窄了,只容一个人通过。那个奇怪的声音又跟上来了,我回头往后看,什么也没有。
我们走进一间完全是在山岩中人工凿出来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