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谈话吧。”
“偷听？谈不上，因为我什么也没听见。”我说。
“我怎么奇怪那个叫汤姆的孩子为何有如此的潜力呢？原来是你暗中教他一些控制魔力的方法，非常厉害。可是，我觉得你倒应该先教教他怎么做人。”
他的最后一句话令我十分不快，我立即回应道：“先生，我不是你的学生，也不是小孩子。我想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我不需要别人教我怎么做！”
“那么，你会害了他！”他的声音也提高了，“查里斯一家的死跟你有关吧！”
“魔法部告诉你的？真是应该庆祝，魔法部至少不全都是白痴！”我大声嘲讽着，“我要说的是——对于那帮混蛋，我让他们像个人样地躺在棺材里，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想不到你也变成这样了——变得不可救药！”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你和格林德沃那种人混在一起！……”
“我一直都是这样。”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就接着说了，“而且我并没有和格林德沃结盟，我和他之间只不过是交易。我帮了他，他才会帮我，现在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做生意？用别人的性命做交易？！这就是你所谓的仁至义尽？”他说着睁大了眼睛，表情很吃惊。
“非常惊讶，是吗？不过对于我来说，这就是公平——杀人的人必须付出代价！”我笑着说，“我只不过代替那个女孩死去的亲人做了应做的事情。”
“那么是否也包括你——杀人的人必须付出代价！”他说，表情很平静。
“很遗憾，我们之间有太多隔膜了，我不怪你。在我们的习俗中，复仇杀人是被允许的。至于人类的习惯，我不必理会，也不必知道。对于那个女孩，我不这么做，那么她的死就会在无限的等待中被冲淡，被抹去。”我说，“不过，你们那个魔法部的决定就是‘公平正义’的吗？至少我没见到多少，你还是看看你们自己吧！我不属于人类，我没有义务遵守人类制定的法则。”
“可你生活在人类之中！”他说，“你就必须遵守人类的法则！大多数人类都不能容忍杀人的行为！”
“是吗？人类的法则？”我笑起来了，“那种法则？弱肉强食吗？我几千年来见怪不怪了！从俄摩拉的灭亡到罗马帝国的兴衰，哪里没有屠杀！——哦！我因该告诉你，我曾经生活在古老的耶利哥城，在约书亚摧毁它几千年前我就住在那儿了——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城市。你们的上帝——正义的化身，摧毁了耶利哥，因为它的居民不敬上帝，是邪恶的！”
“你知道吗？我喜欢城中的每一个居民——他们都是我的好友，除了那个婊子喇和一家，叛徒！约书亚的军队放过了她，因为她出卖了她的族人；我不会放过她，因为她是个可耻的叛徒！——啊！这就是被传颂了几千年的人类的‘正义’！”
阿不斯.邓布利多不再说话，他的表情很痛苦，“你太以一盖全了！”
“阿不斯，我们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望着他笑了，可这笑容像死亡一样阴森，“我们曾经有机会成为朋友，可是命运却让我们成了敌人。”
“不！我们是朋友。”他向我深深鞠了一恭，“我仍然非常感谢你。因为40时年前的那件事，你让我明白了，我们究竟在为什么而活，你让我明白了生命的意义。因为那件事，我不再是个顽童，而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我惊讶了，“为什么？你的母亲是因为我而死的，你却在感谢我？”
“我也曾经恨过，可后来我明白，那只是个意外，你本来可以把赶去的人都杀死的，可你没有。而且救了我弟弟，我应该感谢你，这就是人类的‘宽容’。”他再次向我鞠了一恭，“其实你从来都不希望看到不幸，可不知道为什么，你希望让别人害怕你。”
我们相对而视，一个男子和一个女人，很久也没有人先说话。
“如果愿意，欢迎你回霍格沃茨。”他打破沉默，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愣愣地站在那里。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恨我？我呆呆地看着我的双手，看着它们绞在一起。人类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动物？我到底在寻找什么？坚守姐姐留下的承诺，还是在证明人类的失败，或者亦是我自己的失败……
我始终不太明白姐姐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人类，他们有什么好的。可是我现在在干什么呢？我不知道……
我想了很多，都没有答案，也不会有人告诉我这些答案。带着这些思绪，我回到了汤姆所在的孤儿院。
汤姆正在忙他那堆小玩意儿，见到我走了进来，匆忙把它们放进衣柜里。
“汤姆！把那些东西放回去！我不希望你为了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失去去霍格沃茨上学的机会！我的男孩不是个被人瞧不起的贼！”我因为刚才的事情还在生气。
他瞥了我一眼，慢吞吞地回答：“知道了！伊尔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