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进入霍格沃茨的前几个月,又出了一件事,这件事其实也怪我不好。
每年的六月,照例有一天整个孤儿院的孩子都会去郊外远足。今年也是如此,就定在6月12日。
6月11日晚上,里德尔突如其来和我谈了许多不着边际的话,让我听着有些蒙。
“伊安姐姐,我想通了!”他从床上跳下来,对我说这样一句话。
“什么相通了?!”我被他这一问,愣住了。
“姐姐,我们还是好姐弟吗?”他接着说:“我们还做好姐弟。两年了,姐姐一直不理弟弟。”
“我们是,汤姆!”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心里很热,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热:“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最好的……”我抱着他,心里却有些不踏实。这是汤姆两年来第一次和我拉扯这些平常事。
“姐姐,明天我们去郊游,你也去吗?”里德尔说。
“去。”我肯定地回答。
他轻松地上床睡觉,而第二天,出了一件让我一直十分后悔的事。
6月12日,天阴沉沉的,科尔夫人就在这样的天气中安排孩子们去郊游。
汤姆大早上就快活的像只云雀,拉着我的手又唱又跳。
早餐后,所有的孩子都到院子里集合。门外,几辆巴士已经在路边等候。孤儿们陆续上车,先是年纪小的孩子,后是年纪大的孩子。我也随着汤姆上车,隐藏在稀薄的空气里。
上车后不久,我就发现尽管车里很挤,可汤姆周围却留下了很大的空当——几乎没有别的孤儿愿意靠近他——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他在脱离人的社会。
我没有话来形容还有哪个地方比科尔夫人的郊游地更糟的地方。那地方靠近海边,更重要的是在这里有一座地宫——我姨妈埃瑟尔在未离开这个世界时的祝葫,那里有我姨妈设下的古老的结界,人如果不慎碰到,就会被杀死。我认为有必要警告汤姆,因为他向来喜欢四处乱窜。
到了目的地后,孩子们纷纷下车。
这个地方很荒凉,如果是晴天,感觉还算得上可以。荒芜的岩石从中,石楠和荆豆到处都是。这里没有树,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远处,海水拍击着悬崖发出震耳欲聋的滔声。可今天这种天气下,有的只是沉闷与阴郁——以前姨妈总喜欢在下雨天站在悬崖上听涛声,所以选中了这个地方。
汤姆不喜欢和那些孩子呆在一起,他和我离开众人在苍凉的荒原上漫步。
“汤姆。”我决定把地宫的那件事和他说清:“你知道吗?这个地方是危险的。”
“危险?为什么?”他的脸上充满疑惑。
“我不清楚你看不看报纸——”我说。他一下子打断我的话:“看一点点。”
“那好,两年前在这儿发生过一件坠崖事故,一家五口都死了,你知道吧?”
“嗯,”他点点头,“这有什么关系,是他们不小心,又能怨谁。”
“不,汤姆,听我说,他们根本不是死于坠崖事故,是另有原因。”
“什么?”里德尔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说来听听。”
“在我们站的这个地方的地下有一座宫殿。”我的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这座地宫是上古时代的遗迹,比巨石阵还要古老。它的建造者或者说它的主人不是人类——这座迷宫是我姨妈的人间宫殿。姨妈为了保护它而设下许多可怕的机关,用神力和法术保护这儿不受侵犯,而其中最可怕的就是死亡之力。任何试图靠近这儿的凡间生物都会被这死亡之网杀死。两年前的那一家五口就是因为这才死的。”
汤姆的表情由震惊转为害怕,而后又变得异常兴奋:“带我去那儿,姐姐,我想看看地宫。”
“什么!汤姆?”我原以为这样能吓祝蝴,可是——我失算了,忘了他是个好奇的孩子,什么事情都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带我去嘛!带我去嘛!……”他一个劲儿拽着我的袖子摇,停在原地不肯走。
还是带他去吧,伊安,如果让他自己摸去就麻烦了——“好好!带你去。”这是我做得最糟的几个决定之一。
“不过,你必须紧跟我,不可以离开我半步。”我补上了这个条件。
汤姆露出狂喜的表情,拳头也撰紧了。
我撤去眼障,这时普通的麻瓜也可以看见我——因为要过死亡之网必须撤去眼障。
“跟我走。”我拉着他向西走去,海在南面咆哮。
走下一段长长的陡坡,路变得更加崎岖难走,石楠从不见了,裸露的岩石上爬满地衣和一些不知名的藓类植物。
在这种路上,我的黑长袍就显得麻烦极了,拖在地上的斗蓬老是被岩石的缝隙卡住。我得换一种行走方式:“汤姆,抱紧我,我们要飞过去。”
其实我可以用幻影显形,但是在到处都是结界的地宫中这样做不安全,所以我还是决定走过去——直到这时我都没发现有两个孩子也跟着我们来了,我太大意了。
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