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
巫月快步奔入房中,一眼望见遍体鳞伤昏迷在金笼中的瑶华,脸色不由刹那间刷白。心神恍惚间,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瑶华!”缓过神来挣扎着爬起身来,扑过去要扶那金笼,不想他刚一近身,金笼上猛地金光迸射,将他斥了回来。
正徐徐走在花径上的朱厌,感知到金笼斥出的力量,不由停了停脚步。“唰”地一声打开执在手中的檀香扇,遮唇轻声笑道:“这么迅速么?”
“瑶华,瑶华!”巫月接连唤了几声,不见瑶华有任何回音。不由越来越慌张,取下悬在腰间的落殒之笛,放在手中一转,便朝着笼子打出一道利光。笼子“嘶”地轻响了一声,随即又没有了声息,连一个缺口都不曾打出。
巫月望着笼子出神了一会,回手将落殒之笛收入袖中。席地而坐,敛神闭起眼眸,不出半会儿,袖管之中明光闪耀而出,平置于膝上的手中便赫然多出了一方浅葱色的锦帛。巫月睁开眼睛,拾起那方锦帛,只见上面写着“上古神器,藏娇金笼。天帝为禁天后外出,聚满天神匠所制。坚固异常,满天神器莫可摧之。唯念魔林破殇之剑,或可一试。”
“上古神器——”巫月被这四个字怔了一怔,居然会在这梧州战场见到上古神器。但此时,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神在这上面多想,当即站起身来,刚要请求乾王以破殇之剑相助,但还没开口,便感知到了身周隐隐而动的风力。乾王的破殇之剑,便是转化天地间的疾风之力,化用剑气,凝于一点,形成无坚不摧的强大力量。
果然,在巫月的衣袍被破殇之剑的风力震得快要撕裂开去的时候,听得“铿”地一声脆响。巫月奋力地张开眼睛,穿越过凌乱的发丝,欣喜地望见金笼的顶部被齐齐地卸了开去。“瑶华!”巫月连忙急步过去,乾王以一个身影淡淡地立在身后。
朱厌的脚步停在了门口,看到屋里的情形不由吃惊地张了张双目,随即又刷地一声将扇子合上,笑盈盈地走进屋来,说道:“唉呀呀,乾王的破殇之剑,坤王的落殇之笛,传说中念魔林的两大神器,居然一忽而间都教我给瞧见了。”
乾王转过身来,看着朱厌,目光之间却有些遥远。“朱厌?”
朱厌立在门口,隐隐带笑。“是啊,朱厌就是我。”
乾王亦笑道:“‘名曰朱厌,见则大兵’。朱先生还真是名副其实。”
朱厌似笑非笑。“这便是赐名之人的英明之处了。”
乾王看着他,笑而不语。
这时,巫月已经从金笼里抱了瑶华出来,看着她满身的血渍,恐慌得四肢发软。微微走了几步,便屈膝跪坐在了地上,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口,轻轻地将她抱着怀中,一面轻轻摇晃着她的身子,颤声唤道:“瑶华,瑶华——”
乾王回身望了一眼,说道:“有歧东慕容家的药师在,她不会有事的。”
闻言,巫月微微一怔,他慌乱之下,一时竟忘了慕容娑月。慕容娑月的兄长慕容止水乃是歧东数一数二的药师,相传有起死回生之能。当下连忙抱着瑶华站起身来,乾王见状,淡淡道:“走吧。”
朱厌斜眼过来看了一眼,抿开扇子轻摇缓扇,缓声说道:“乾王殿下二话不说便毁了在下的宝物,现在又要带走我的另一件宝物,这样会不会太失礼了?”
巫月微微变色,乾王回目,平声问道:“朱先生指的宝物是什么?”
朱厌笑笑道:“乾王殿下何必明知故问。”说着,扇尖一转,指向巫月怀中的瑶华,微笑道。“这个小姑娘,一身是宝,可是在下的大宝贝,两位若是为夺宝而来,我可是不依的哦!”
巫月道:“瑶华不是你说的那种宝物!”
“是吗?”朱厌似笑非笑。
乾王接口说道:“这小姑娘就算是宝物,也不是朱先生的吧。”
“怎么不是我的?哪一件珍贵的宝物是生来便有主的,全凭后人的缘份而已,被我捡着了,自然便是我的。”朱厌晃着扇子,说得趾高气扬。
“这么说,若是被我们捡着的话,那也便是我们的了。”乾王接过他的话,含笑着说道。
朱厌的神情微变,随即又轻笑出声,说道:“说的也是。”
乾王侧头对巫月道:“走吧。”
巫月看了朱厌一眼,抱着瑶华启步往外走去。朱厌微微斜了一下眼睛,忽而衣袍微动,巫月的脚底便隐约浮起了一片亮光。乾王早有准备,从宽大的衣袍中幻出破殇之剑,凌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将朱厌和巫月之间空气一刀分成两侧。巫月脚下的光芒迅速闪亮了一下,就熄灭开去。乾王侧身拦到巫月面前,看着朱厌温和笑笑。“朱先生莫要忘了,我们是两个人。”
“是么!”朱厌似笑非笑,手中轻摇的檀香扇忽而反手一转,打出漫天的白光劈头盖脸而来。乾王低低说了声:“带着瑶华先走。”
巫月犹豫了一下,说了声“拜托你了”,便抱了瑶华快步出门而去。匆匆下了台阶,回头看时,那间屋子的四壁房门已经被内部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