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吃惊。心想神显帝前不久刚下旨恢复三壁的请封制,莫非是来向苏近雪这家伙请封的?“是请封旨?让你做哪位世子的少傅?”
帘外的闻人愁一见有人担负起传达的重责,便示意那中年汉子回来,自己则换了个杯子继续不紧不慢地喝茶,他有的是时间。
“请封这样的大事,何时轮到过我们朱颜峭壁?”苏近雪轻笑着说道,“听愁一先生说,紫苔壁尊以及壁上几位长老已经与夏王进行了秘密会晤,并将于这几日正式向紫苔弟子发出宝牒,要求凡紫苔弟子,必须全力帮助夏王,助其在战争中获胜,夺取大皇政权。”
“秘密会晤?壁尊要帮助夏王?”弄衣奇了奇,看着苏近雪沉吟了半晌,忽而掀开竹帘出去,看着正浅斟慢酌的闻人愁一,直接问道:“既然是秘密会晤,而且紫苔的宝牒又未曾下来,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闻人愁一闻言,放下茶盅,将手端正地放到席地而坐的膝上,缓声道:“弄衣仙莫非忘了我们大皇帝国,有一位拥有先知之力的巫月家的知世大人?”
“巫月哥哥?!”瑶华闻言不禁惊呼出声。弄衣的神情也是猛然一变。闻人愁一见状,一双凤眼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那位小姑娘似乎与知世大人熟识——那么也该知道,在下带来的这一消息的确切性。”
瑶华双唇欲开,怀风连忙打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似乎她不要随便应承那人的话。瑶华回头想想也是,说不准他是故意如此说,想从她这里套出些什么,当下便闭上嘴,不再说话。
“虽说是人间天命三壁,倚天绝壁、紫苔苍壁、朱颜峭壁,但千来而来,皆是以倚天从尊,紫苔为次,朱颜为末。此次夏王分国争立,与紫苔壁尊立下契约,只要紫苔在这一场争斗中帮助大夏夺取政权,便在战争结束后,以紫苔为国尊,世代居倚天之上。”
“不可能!”弄衣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壁尊乃是得道之人,绝不会有这种争权夺利的想法!”
闻人扬眉道:“弄衣仙是不相信在下的话了?”
弄衣毫不犹豫道:“不信!绝对不信,打死不信!”
闻人沉默一下,忽而“呵呵”地笑开了。“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便来打个赌罢!三天之内,若是紫苔的宝牒下来,证实我的话是真的,你们就要认输,并答应我的条件。”
“那若是没有下来呢?!”
“那么便是我输了,这样的话,闻人愁一,任你等处置,如何?”
看他说得一脸镇定,似有成竹在胸,弄衣迟疑了一下,回过头去问苏近雪道:“他所说的条件是什么?”
苏近雪缓悠悠地说道:“条件是我的立场。若是输的话,我可得进冉京去称臣了,弄衣仙打赌的时候可要谨慎点哪。”
“你?”弄衣怔了怔,转念想了想,也明白过来这其中的道理。三壁之力非同寻常,如今二皇争立,大皇这边的太子太傅拜请了倚天的容成汝烟,因此倚天必助大皇,而若是紫苔果真决定相助夏王,那朱颜则成必争之地。而欲争朱颜,则必争身为朱颜四大主事长老之一的苏近雪。不仅因为他手中握有回雁山庄这一股力量,更因为他的母亲——凤霜姿曾是朱颜先代的首席长老,若非她爱上苏倾月,毅然嫁到回雁山庄,必定会顺理成章地成为这一代的朱颜壁尊。凤霜姿出任首席长老二十余年,在朱颜拥有的威望是连现任的非颜壁尊也无法比拟的,这从悯月她们四人毅然跟随她来到回雁山庄而可见一般。因此,无论哪一方,只要能得到苏近雪的帮忙,那么就等同于得到了一半以上的朱颜之力。
“你不乐意,直接回绝不就成了!”弄衣瞥过去一眼瞅瞅苏近雪。“你这家伙不是好便好,不好便拒绝,向来干脆得狠的么?”
苏近雪叹道:“我的确是想拒绝。朱颜非倚天与紫苔可比,在这一场战乱中,最好的立场便是置身事外。只可惜有人并不觉得如此。”他说时,那中年汉子便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瓷的细颈瓶,约摸是一根手指的长短,朝着弄衣挑衅似地摇了摇,说道。“这里面乃是庄里几位贵客的魂魄,若是不答应的话,便想办法在三日之内打倒我家主人,将这瓶抢回去!不然的话,便请等着收尸罢!”
弄衣盯着他手中的瓷瓶看了半晌,又转过目光盯着闻人愁一看了看,然后说道:“这赌我不打了,你与苏近雪商量去罢!”说罢,便转身踱回竹帘之内,伸手拉了瑶华便要走。一直侍立在侧旁的怀风忽而一个侧身,挡到了弄衣身前,一双清莹的美目凝满敏锐,似乎在责备弄衣不该如此不顾道义,一走了之。
弄衣也明白她的意思,只好不悦地哼哼了几声,转身将苏近雪榻前的一大盘水果抱了过来,拉了瑶华到一旁找了个位置坐下,说道:“乖徒弟,我们不理他们,吃东西。”
瑶华转着眼睛看了看,小声问道:“师父,刚才他说的知世大人是巫月哥哥吗?”
弄衣摇摇头:“澈儿已经死了,不会是澈儿。大概巫月家又弄了个倒霉鬼去做知世罢。”
“是这样吗?”瑶华垂下眼帘望着盘中龙眼大小的紫晶葡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