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国的权力争斗旋涡中最为核心的三个人:段誉、段延庆、高泰明,他们之间各有着复杂的关系。
段誉是段延庆的儿子,这世上只有屈指可数的人知道,而这其中并不包括高泰明,身为大理权力最重者的必然继承人,对于‘威胁’大理安定,最重要是威胁到高家权力的恶人之首段延庆,绝对是欲杀之而后快。
虽然保定帝曾以段延庆是段家正统继承人的身份为由,劝阻了高升泰对付段延庆的念头,但其后段延庆‘杀’害了镇南王,却给高家提供了一个极大的借口,只是段延庆行踪隐秘,高家无从下手而已,如今段延庆已成俎上之肉,高泰明岂会浪费这一千载难逢的良机?
在高泰明的算盘中,段延庆这一趟死是死定了,只是因为镇南王之‘子’,大理国君同在当场,这杀仇人的事,当然轮不上自己动手。
偏偏段誉是不能下手杀段延庆的,但若没有一个理由令自己不在高泰明面前动手,肯定会引起高泰明的怀疑,确切地说,高泰明看见段誉迟迟不下手,已经开始有些怀疑了!
“我们暂时不能杀他。”段誉心知不能拖延,只好见一步走一步,“不能杀?为什么?还有什么比镇南王爷的仇更重要的?”
段誉被高泰明这么一质问,反而灵机一动:“目前来说,有。”高泰明眉头一皱:“有?是什么事?”段誉既然已经想到理由,自然应对自如:“是我大哥的事,恐怕他会知道一些有关魔教为什么要暗算我大哥的秘密。”
高泰明明显不接受这个理由:“我们不是有那个魔教的什么右使卓不凡在手上吗?从他身上可以知道的绝对会比这个家伙来得多!这个家伙根本没有留下来的价值呀!”
“你认为那个卓不凡会那么轻易就和我们合作吗?”段誉一句话,即令高泰明无言以对,看来段延庆的命,暂时是保住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段延庆在段誉的逼问下,很‘不知趣’地这样回答,高泰明当然仍没有放弃要杀掉段延庆的打算,这时忙说:“皇上你看,这家伙其实不知道什么秘密,我看我们还是~~”
“他知道说了就会死,当然不会这么轻易说出来,泰明世兄未免有点太着急了,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呢?”段誉见高泰明有点心浮气燥,当即反将他一军,因为目前只有这样才可以迫使高泰明放弃要段誉下手杀段延庆。
高泰明暗叫一声不好,也知道自己太急进,反送了机会给段誉,先机既失,高泰明唯有暂时妥协:“我、我哪有什么特别的理由,皇上太多心了,我只不过是为了大理着想。”
段誉好不容易迫使高泰明态度放软,也知道不能再作紧逼,当下顺着高泰明的话说下去:“正是,为了大理着想,目前来说更加不能杀他,他到底是有身份的人,伯父传位给我的时候,说过要以仁治国,我又怎么可以随便加害同是段家一族的他?反正他现在落在我们手上,还怕他会再兴风作浪吗?”
高泰明心道原来说到底,你段家同族是互相包庇,那我还有什么话好说?“那么这家伙就随皇上喜欢怎么处理了,我高泰明不再过问就是。”
高泰明满心不忿地离开了大厅,段延庆见再没有旁人,这才说道:“我~~害苦你了,日后他一定会利用这一次作把柄。”
虽然因为他用的是腹语术,语调有如死木互击般生硬,但内疚之意已是表露无遗,段誉苦笑一声:“那也不见得,反正那是迟早也要面对的,对了,伤你的究竟是什么人?”
段延庆沉默片刻,仍然是那一句:“我什么也不知道。”沉默,良久的沉默,沉默之后,首先说话的是段誉:“我暂时不能帮你作太多的治疗,忍耐一下吧。”
段延庆也禁不住有点惊讶:“这个我理解,你是为了保护我,但是,你为什么不追问?”“你有必要对我隐瞒吗?我在意的是有什么家伙可以在连你也无法察觉的情况下伤你。”段誉说到这里,眼中透出一丝忧虑,段延庆看见段誉这个表现,只觉心头大慰:这孩子已经长大了,太好了。
“这真的太好了,只是辛苦你了,灵珠。”萧峰一面将力量注入到赵灵珠隆起的小腹中,一面听着赵灵珠将情况说明,最后才松了一口气。
赵灵珠耗用了相当多的力量,这时只懒洋洋地蜷在丈夫怀中,却对萧峰的说法不甚认同:“也不怎么好啦,王大爷和马二爷固然蛊毒尽清,但仍然无法行动,至于赵四爷~~~”
“乐观一点,至少四爷没有死嘛。”萧峰其实也知道赵虎情况实在算不上‘好’,但比起死,确实也是好了一点点。当然只是一点点,因为现在的赵虎其实和死的差别实在不大。
本来萧峰也认为赵虎已经死了,只心存侥幸地再探了一下赵虎心跳,竟然发觉赵虎心脏虽已停止跳动,但却不知何故,血流并未断绝,心脉中隐隐然有一股微弱的生气,维持着赵虎一息不灭。
萧峰心念一动,忙强忍伤口剧痛,勉力给赵虎心脉再送入一道真气,赵虎心脉中那一股生气竟然和萧峰送入的真气迅速融合,为赵虎本已垂死的身体注入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