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刚才还和自己生死相搏的虚竹,这时会向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当下也顾不得自己体力上的严重消耗,以最快速度上前将虚竹扶起,定眼一看时,只几乎脱口惊叫起来,虚竹面目痛苦不堪,通红的双目中赫然淌出两道血泪来。
“二弟,你忍耐一下,待大哥帮你解开禁制!”萧峰以为是施下的禁制力量太强所致,正要伸手将力量收回来,虚竹却急忙叫道:“不!不要解开!大哥,我、我控制不了、自己,会再伤害大哥的!大哥还是快点杀了我吧!”萧峰听了更是大惑不解,正不知如何是好,便听见赵灵珠以传心术对自己说:“峰哥,二叔可能被下了法术,千万不要解开禁制,待我看看可有解法!”萧峰听妻子这么说,才定下心来,以道济大师所授,应该真有办法解救。
过了片刻,赵灵珠已领着乌兰和四剑赶到,四剑一奔至近处,即急忙跳下马,自萧峰怀中接过虚竹,惊呼道:“主人!主人你怎么了?”说到底虚竹在她们心中还是有很重要的地位,萧峰吩咐道:“你们好好照顾好二弟,灵珠!先看三爷要紧!”
他虽知张龙已死,但仍抱一点希望,看看赵灵珠的法术可否能逆转情况,赵灵珠也是心同此想,一下车即走到张龙尸体旁边,手按于张龙额上,闭目施法,五彩灵光源源不断注入张龙泥丸宫内,虚竹尚是首次和赵灵珠见面,自然不认得,边向梅剑等问道:“这、一位是、是谁?”梅剑等脸上闪过一道黯然神色,却又不能隐瞒,只好如实说道:“她是萧大哥的妻子,我们的师姐。”虚竹听得云里雾里,只弄懂了一件事:“她是~~大嫂?”
赵灵珠对张龙施法好大一会儿,萧峰仍无法感应到张龙的半点气息,只见赵灵珠脸上渐渐渗出汗珠,显然是耗力甚巨,萧峰猛然想起妻子有孕在身,急忙劝道:“灵珠!别太勉强了!”话音刚落,赵灵珠便已停止施法,无奈地连连摇头,萧峰知道再无法救回张龙,正自丧气间,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萧峰知道元帅府的兵马已寻至,刻下张龙一死,恐怕情况难以辩解,而自己和妻子都消耗极大,看来这一次将会有很大的麻烦了。
虚竹知道此事绝难善罢,既然人是自己杀的,却也不愿将大哥大嫂等扯进了,便说:“大哥!你不要管我了,快和大嫂离开吧!只要我偿了命,就不会~~”“你说什么?大哥这一条命是你救回来的呀!你要大哥撤手不管?大哥绝对办不到!”萧峰听见虚竹要自己丢下他不管,哪里肯答应?只这一耽搁,一员年青将领带着元帅府的亲兵,便已将他们团团包围起来,那将领手提一管点钢枪,指着萧峰问道:“你是何人?与这刺客可有关系?”萧峰见此人在如此情况下并没有胡乱出手,显得有相当修养,心中平添不少好感,便说:“我是张三爷和你家元帅想要见的人,不过张三爷他~~~是了,你家元帅呢?”萧峰早就猜到杨元帅凶多吉少,但仍是问上一句,望有奇迹发生。
那将领听见萧峰提及杨元帅,脸上闪过一道悲愤神色,但随即又回复常态,说:“你说你就是我家元帅和张三爷要见的人,可有什么凭证?还有你和这刺客的关系,可没有回答我!”萧峰知道没有奇迹发生,便说:“我的身份,呼延灼将军可以作证,其余的事,见了接替元帅的当家我才可以再说。”那呼延灼虽是年轻,但他祖上都是累世功臣,有他作证,自然可靠,年青将领见萧峰能说出呼延灼之名,已是信了几份,又见萧峰能猜出大致情况,心道此人果然不简单,于是合枪施了一礼:“既然有呼延将军作证,末将自然相信阁下身份,现在元帅府暂由我家元帅夫人接掌,请几位随我来吧。”
梅剑四人将虚竹扶上马车,竹剑对官兵甚是不以为然,轻声对虚竹说:“主人,我们四姊妹都学了新本领,不如杀出去吧?凭什么要被他们当犯人一样押着呀?”虚竹知道这四姊妹向来都不喜欢受到管束,不过对于自己和萧峰的话倒还是听从的,便也轻声道:“不!现在的情况下,还是照着大哥的意思办比较好。”
梅剑也显出大姐的姿态:“好了,四妹,我们的法术还不是太熟练,万一出了岔子就更麻烦了。”竹剑也知道事实如此,刚才说的有七成是气话,作不得真,但仍是有些不忿:“为什么师姐就可以那么快就熟练那些法术呢?我们不也有灵珠的力量吗?怎么就差那么远?”兰剑也丧气地说:“是呀,我们已经很用心练习了嘛!但还是只能使些初级的小法术,这根本帮不了萧大哥什么忙呀!”菊剑则安慰道:“姐妹们不要灰心啦!师父不是说了这是因为我们开发灵力的时间还不够吗?师姐她可是自小就开始练法术的,我们怎么可能比得上呀?”
虚竹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只心中暗暗称奇:大哥果然是非凡人,梅剑她们跟上他都连逢奇遇!惊叹归惊叹,虚竹此时心中最惦念的,自是那已有了身孕的妻子,自己究竟已失去常性多久?其间有没有伤害过妻子?这些都是他急欲弄明白的事,可偏偏自己已干下天大错事,还要连累大哥大嫂,以虚竹的脑袋,自然是苦无办法。不过,虚竹没有办法,不代表萧峰没有办法,这种危急关头的情况,萧峰一生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