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吐出赵灵珠和乌兰,放在地上,随即一下跳上结冰的湖上,硬生生将冰面破开一大片,潜到冰凉的湖水中,才减轻了被岩浆烧伤的痛楚。
赵灵珠以传心术要萧峰上岸疗伤,萧峰回应道自己变得如此巨大,疗伤必会消耗大量灵力,倒不如等自己变回人形再治疗,就可省工夫得多。
萧峰一边浸着冰水,一边用巨手从湖中捞起大把大把的鱼,可谓一举两得,直到天边月下,萧峰才跳回岸上,变回人形,再看背上、双臂双腿,尽是一片片的烧伤痕迹。
赵灵珠连忙施法,为萧峰疗伤,果然大是省力,不消片刻,萧峰已痊愈如常,再看乌兰时,仍是昏迷不醒,于是急忙上前唤醒乌兰,为其治疗。
乌兰恢复神智,双手在肩膀上摸了几摸,突然叫道:“啊!包袱呢?包袱在哪啊?”
三人在升降筒掉下来时,萧峰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变成巨猿,便将包袱塞到乌兰手上,乌兰刚将包袱带子绑好在身上,便被萧峰塞进口里,吓晕过去,这时醒觉过来,便急要寻找那袋装有四件神器和如意棒、打狗棒的大包袱。
赵灵珠见乌兰这么慌张,便将早已放好的包袱取来,递到乌兰面前:“看,这不就是了吗?不用慌!”
话还没有说完,乌兰已将包袱一把抱住,这才松一口气说:“太好了!我还以为丢了呢!”
赵灵珠看着乌兰这个样子,禁不住笑道:“你这孩子,命都差一点儿就没了,还紧张这包袱干什么?”
乌兰紧抱包袱,嘟着嘴说:“这是萧大爷要我保管的,要是失了,叫我怎么交代啊!我们女真人最讲信用,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到底!我可不能丢了女真人的脸!”
萧峰在旁边看着乌兰,似笑非笑地说:“那到底面子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乌兰看了萧峰一会儿,猜不透萧峰此问有何用意,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心怕说是性命重要会被萧峰看不起,那么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勇士’称号便要化为乌有,若答得不真诚,又怕被经验老到的萧峰看破,后果只会更糟。
犹豫一下后,便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萧峰听了突然伸出手指在他头上轻敲一下,笑道:“小鬼头果然机灵,竟然这样就想应付过去,什么叫做看情形?祖先要你以后跟着我,我唯有照办,但现在可要先好好教导一下你。”
乌兰伸着舌头,装个鬼脸,笑着说:“嘻~~萧大爷是不是要教我本事啊?”
萧峰照着乌兰的头又是一下轻敲,也笑着说:“本事嘛,当然是要教的,不然的话以后多一个要我照顾的人可不妙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先教你一件事。”
乌兰听见萧峰答应要教自己本事,立即变得聚精汇神起来,萧峰说:“你知道那天上山的时候为什么我会说你是勇士吗?”
乌兰想了一想,说:“是不是因为当时我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啊?”
“不是,当时你的样子谁看见了都知道你在怕。”萧峰点着乌兰的鼻尖说,“但是,真正的勇士,并不是那种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害怕,只知道蛮干的鲁莽的人,而是象当时的你,虽然害怕,但最终却能克服恐惧心的人。”
这一番话,直听的乌兰一愣一愣的,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教过他,这时便专心致志地听着萧峰继续说下去。
“克服恐惧,是勇气的表现,而且是比一般所谓的什么都不怕的人更有勇气的表现;恐惧心这种事,所有人都会有,因为那是人对于不知道的事的自然的反应。”
“但是、但是我在山上的时候,被吓得动都动不了呢。”乌兰说着,竟自己先羞得将脸埋进包袱中,萧峰听了直是哈哈大笑,又说:“当时的情形,你的反应也很正常嘛,汉人有句说话,叫‘艺高人胆大’,意思是一个人的本领高了,胆量自然就大;当时山上的情形,连我都有感到害怕,更何况是你?所以我才说要教你本领,免得以后遇到什么事的时候束手无策。”
乌兰听见萧峰这么说,当真是要教自己本领,自然是很高兴,但又对自己没有信心,便问:“我学了本领以后,胆量真的可以变得大些吗?以前在部落里面,我都是被人家欺负的,我~~~”
萧峰拍了拍乌兰肩膀,说:“这又怎么样了?就拿你们族主说吧,他很勇敢是吧?”
说到阿骨打,乌兰自然是清楚的,连忙点头说:“是啊!族主敢猎虎猎熊,又敢跟契丹人打仗,当然是很勇敢!”
萧峰正是要乌兰这个反应,于是接着说:“这是因为你们族主有本领,但是,如果没有了猎叉,他还敢去猎虎猎熊吗?没有了弓箭和马,他还敢和契丹人打仗吗?”
“这个~~”乌兰想了一下,渐渐有些明白萧峰要说的道理,但仍只是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萧峰在江湖上闯荡半生,他的经验又岂是乌兰可以轻易领悟得了?于是萧峰继续说道:“胆量可以通过锻炼增强,但能够克服恐惧的勇气,却是与生俱来,发自内心的,这一点你就具备了相当的优势了,当时在山下,你是有绝对的理由后退的,但你仍然可以坚持下来,可见你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