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倒也难怪,他自己也是做惯了叫化,亦是不以为然。
这边赵灵珠可受不了,将两人轰出屋外,自个打扫起来,她早知此是爱郎旧居,只觉自己便是这房子的女主人,哪能忍受‘家’中如此混乱?萧峰见她打扫得兴高采烈,心中一阵阵的暖意,也拉着鲁达,帮忙收拾起房子来。那房子久未有修葺,本来颇显破烂,这时三人合力一顿收拾,虽仍只是一间旧土木房,但已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鲁达自小家贫,看着这自己住了这么久的房子焕然一新,直高兴得蹦起几尺高。
屋内赵灵珠已将一应家俱杂物收拾起来,萧峰和鲁达走入屋来,只觉豁然开朗,萧峰自离开此处闯荡江湖以来,未曾有过这么重的‘家’的感觉,这一刻的温馨,实在令萧峰感动莫名。
鲁达这边看看,那边摸摸,忽地大叹一口气道:“唉~~这真象俺娘~~”刚说到这,见到赵灵珠瞪着自己,想起刚才情不自禁地叫了她一声‘娘’,连忙住口,扮个怪相,伸了一下舌头。
赵灵珠被他逗得生不起气来,只轻轻打了他脑袋一下,鲁达只觉这一下打得自己好不舒服,就象是娘亲的爱抚一样。
萧峰看看天色已是近晚,于是领着鲁达去将马上驮着的食物拿到屋中,准备晚饭,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自远而近传来,沉稳有力,显然颇有几分功力,心中暗道:莫非是寺中有人来此?自己实在不便与寺中人物相见,但附近又无人家,自己一人倒还罢了,却叫灵珠也随自己这般躲躲闪闪吗?赵灵珠见萧峰神情有异,忙问道:“峰哥,有什么事啊?”
萧峰对她可是不会有丝毫隐瞒,便说道:“有人来了。”
鲁达一拍脑袋,说:“啊!俺倒忘了,现在该是二兄弟给俺送饭来了。”
萧峰忙问道:“他是什么人啊?”
鲁达走到门口看了看,却未见有人,萧峰继续说道:“他尚在一里以外,你先给师叔祖说说,他是什么人吧。”
鲁达知道这师叔祖本领通天,也不觉稀奇,于是坐回桌子上,说:“二兄弟是寺中安排给俺送饭的,比俺还小几岁,不过已经是罗汉堂的正式俗家弟子了,他跟俺很合得来呢。”
萧峰闻言即觉宽心。过了一刻时辰,果见有一少年双手平伸,提着两个果篮,向着这边走来,将近这边的时候,显然是为这房子变得如此整齐而感奇怪,停下脚步,细看了几下。
鲁达连忙走到门口招呼道:“二兄弟,你先进来吧!”那少年见鲁达招呼,边走过来边问:“鲁哥,你好心情啊!把房子收拾得恁整齐!”
那少年被鲁达招呼着进了屋子,见有一男一女,不认得是谁,却见萧峰神态威武,于是细细端详了一番,忽然叫道:“啊!鲁哥,这就是你说教你功夫的师叔祖吧?”
萧峰望了鲁达一眼,鲁达倒是机灵,连忙向萧峰解释道:“师叔祖,不是俺不听你的话,不过那天俺练功的时候被二兄弟看到了,俺想二兄弟不会乱说的。”
那少年也急忙帮着鲁达说:“是啊,师叔祖,你帮鲁哥,俺不会泄露出去的。”
萧峰见他年纪虽比鲁达还小了几岁,却是颇有义气,也很喜欢,呵呵一笑道:“好,这就好,其实就是给寺里知道了也没什么,只是眼前不方便罢了。”
这边赵灵珠已经收拾停当,招呼着要吃饭,那少年显然平日都是与鲁达一同进餐,也从篮中取出饭菜来。
赵灵珠见鲁达二人都是小孩,也不避忌,解了蒙面纱巾,鲁达见了惊叫一声:“俺的娘啊!”
那少年也是看得呆了,连声都作不出,赵灵珠汉语不大灵光,听得鲁达叫娘,还以为又在叫自己,面上又是一红,这一下更显娇丽,连萧峰都不禁遐想起来:若我与灵珠以后都这么一起生活,又添上两三个孩儿,就真是此生足矣。
赵灵珠仍是吃了一些素菜便停箸,复又将面蒙起来,鲁达与那少年这才专心吃饭,但见萧峰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都是一脸的馋样。
萧峰记得鲁达也爱喝酒,便将酒袋递了过去,鲁达也不客气,接过来,倒了一碗,捧着“咕~咕~”地大喝,喝完又倒一碗,却是推到那少年面前,说道:“来,二兄弟,师叔祖的酒比庙会的好多了!”
那少年看了萧峰一眼,见萧峰也是微笑着看着自己,似是鼓励自己,便就捧起碗来,也是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萧峰见他年纪小小,相貌端方,与鲁达的粗犷不同,竟亦有此气概,更是喜欢,待他喝完,便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连忙说道:“回师叔祖话,俺是清河人氏,姓武,单名一个松字,家里排行老二,人家就叫俺武二,爹娘在俺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俺哥卖烧饼拉扯大俺的。俺兄弟自小就被人家欺负,都是俺哥保护俺,所以俺就想来少林学好本事,以后好保护俺哥。”
萧峰只问他叫什么名字,但他听过鲁达说萧峰如何如何厉害,早就心中仰慕,今天见了,真个是神威无比,便一股脑地将自己的事说了出来。萧峰听得武松学武是要保护自己的大哥,不由得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