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自一个月前得萧峰指点过后,一直不敢松懈,每天勤练那一套扎根基的法门,却也不急着再去拔桩。
他身体本就壮实,练这纯培气练劲的功夫极是合适,只觉每练一趟都有得益。
这一天练了四五趟之后,全身劲力充盈,只觉得不发不快,禁不住地走到那一排木桩前,就要一试这一个月来勤练的成果。
鲁达双手一合,握住那第五根木桩,也不需刻意去沉马运气,自自然然地将萧峰所传法门使了出来,只一下子,便将那第五根木桩尽根拔起。
鲁达一阵狂喜,因着这一下,连五成力道都还没使出,立时信心倍增,又走到第六根桩前,又是一下子便将它拔起,鲁达兴奋莫名,知道纵使尚未可将最后一根木桩拔起来,也是相距不远,于是继续振作精神,直将那第七、第八根木桩拔起,方始罢手。
看着剩下的两根木桩,鲁达便似看见离拜入少林门内只剩两步,距离之近,若在一个月前,真个作梦都想不到,不由得地想念起师叔祖来,更觉萧峰神威逼人,心想:师叔祖这般好本事,必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俺可不能丢他的脸!
心念及此,也不再去尝试拔那剩下的两根木桩,歇息一下,又用心地去练起功来。
又将那法门练了两趟,忽听得有马蹄声响起,鲁达心中一喜:这里偏僻得很,骑马来过的只有师叔祖!难道是师叔祖来看俺了?
连忙循声走去,却见山垭后转出两匹马来,各骑有两名少女,衣服、模样都是毫无分别,鲁达只看得一阵发呆,突然叫一声:“见鬼啦~~~~”转身抱头便走,刚走了几丈远,脚下似被什么拌了一下,几乎就要摔个嘴啃泥,幸好这一个月来苦练已有不俗成绩,立即沉气弓马,硬生生地将身子定住。
忽听得身后“咦?”的一声,鲁达听得清楚,是个女子,急向前抢上两步,转过身来,却见那四名少女并列着立在三四尺外,这一下危急中使出萧峰所教功夫真个有效,鲁达立时胆气大壮,虽看着那四名少女都是生得一模一样有点吓人,却已不怎么怕了,于是拍着胸口叫道:“呔!凭你四个女鬼,就想吓倒俺啊?俺有师叔祖教的功夫,不怕你们!”
那四名少女突然全都柳眉倒竖,各自闪到一个方位,将鲁达围住,都举起连鞘的剑来,照着鲁达乱打!
鲁达只会些扎根基的功夫,被那四名少女围住了,哪里躲得了?只听的“噼呖叭喇”一阵乱响,鲁达除了头脸用双臂护住,全身上下已不知被打了几百下,好在那四名少女只用剑鞘,也没有使多大力气,却也疼得够了。
鲁达硬气发作,竟连一声讨饶、呼叫都没有,但也只能牙关紧咬,勉力强忍,那四名少女却是口中不停,轮流喝骂:“臭小子瞎了眼了?说我们四姊妹是鬼?”“刚才不是说自己很厉害的吗?怎么现在只会挨打?”“好啊!还挺硬撑的!我就不信你一直不叫疼!”“说我们是鬼、说我们是鬼!有象我们四姊妹这么美的鬼给你碰到算你福气啦!”
鲁达连声都发不出,自然无法争辩,心中连连叫爹叫娘叫师叔祖,只不知这四个“女鬼”,要打自己到什么时候方肯停手。突然间一阵急劲蹄声传来,一人大喝道:“梅剑、兰剑、菊剑、竹剑快快住手!”
鲁达认得是萧峰声音,正要出声呼唤,那四名少女已停下手来,鲁达立时全身一松,坐倒在地,却也作不出声来。
那四名少女正是梅兰菊竹四姊妹,自下缥缈峰后即向嵩山而来,今天刚来到这萧峰的旧居附近,却被鲁达认作“女鬼”,本想只拌他个嘴啃泥就算,不想鲁达根基不错,更出言顶撞,四姊妹自小被童姥教得不会体谅他人,于是就合力教训他一顿,直到萧峰来到,出口阻止,方才停下手来。
萧峰却是刚带着赵灵珠去拜祭完养父母,因着心想养父母泉下有知,也必定高兴,所以回来嵩山脚下时,便又买了一些香烛冥纸,领着赵灵珠去拜养父母。
赵灵珠听得萧峰要带自己去拜养父母,也是非常高兴,心想爱郎此举等于要自己见家公和婆婆,已是确定要娶自己。
待拜祭完乔三槐夫妇,萧峰又带赵灵珠回旧居,好等到晚上再齐入少林,去见父亲,却远远听得梅剑四姊妹骂声不断,连忙策马赶过来看个究竟,竟是四人在打鲁达,即出声制止。梅剑四姊妹听到是萧峰声音,都十分高兴,待看到萧峰怀中竟抱着一个女子,且神态亲密,都立时呆住了。
萧峰见她四姊妹都是一般的反应,怎会不明白?心中暗暗叫声不好。赵灵珠见梅剑四姊妹都长得一模一样,甚感惊奇,左瞧瞧,右望望,实在找不出有不同之处,禁不住“哧~~”一声笑了出来。
梅剑四姊妹见赵灵珠虽蒙着大半的脸,但只凭那一双眼睛,便已远远胜过己等,又听她笑声极甜,不由得都是自惭形秽,只觉得心中一阵阵的酸溜溜,四姊妹心意相通,这感觉便似不断扩张,难以抑制。
鲁达被梅剑四姊妹打了个饱,实在疼得紧要,偏偏又不肯示弱,这时只能咬着牙叫了一声:“师叔祖~~”
萧峰见鲁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