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即想起昨天之事,那尾巴又自然抬起,一手拿住。萧峰正把玩尾巴,入神思索间,“咕噜~~”一声自肚中响起,萧峰醒觉过来,更感腹饥,当下也不再细想尾巴之事,坐到石桌边上,汤匙也不用,径自抓起那勺子,大口大口地吃起粥来。不一刻间,那一大锅粥已有八九成入了萧峰肚中,四姊妹见萧峰食得如此“凶猛”,与其胸口的狼头刺青十分的匹配,不觉到“嗤”的笑出声来。
萧峰听得四女娇笑,知道自己食相不雅,也不好意思起来。这时那锅中之粥已经被萧峰全部吃光,但他仍只觉饿意稍解,这时萧峰听到一阵脚步声,其中有两人轻功高绝,另有一人身法显得也不错,余下两人则是无甚武功。萧峰心念一动,随口而说:“是二弟和三弟回来了?另有一位是木姑娘?还有两位是谁?哦!是黄姑娘和钟姑娘吧?”
那边厢虚竹的声音传进来:“大哥醒来了?好耳力,我等才刚刚入大厅门呢!”萧峰闻言亦是一愕:我功力应该尚未回复,怎的耳力比以前还好?当真奇怪的很。
虚竹和段誉听到大哥已醒,忙带同三女来到萧峰寝室。三女早和萧峰相熟,这时都说道:“萧大哥吉人天相,真是太好了。”虚竹又走到萧峰身旁,为其探脉,段誉则令钧天部守好门户,再关好寝室之门。
虚竹探脉已毕,十分高兴地说:“大哥身体已无大碍,只要再好好休养一段日子,当可尽复原貌。”萧峰这时忽想起一件事来,问道:“二弟,阿紫可在此处?有否照顾那位游君?”段誉和虚竹见萧峰问起,也不敢隐瞒,即把诸般变故逐一言明,萧峰听罢呆呆出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良久,萧峰叹一口气道:“我萧峰有何好处?值得阿朱阿紫你两姊妹为我而死?”想及阿朱,萧峰虎目透光,虚竹和段誉正不知如何劝慰,却听得:“萧大爷你什么都好,能为你而死,怎不值得?”竟是梅兰菊竹四姊妹同声而说。萧峰一愕,心下暗想:这四姊妹怎的跟阿紫一般说话?莫不是阿紫来此医眼时说得我极好,竟惹得此四姊妹也如她般想法?萧峰啊萧峰,你须得小心,莫再误人误己。
萧峰有心要岔开话题,正不知要如何说,肚中有传出“咕~咕~”之声,灵机一动,说道:“大哥死而复生,已是再世为人,前事已已,伤感亦无益,眼下却有一要紧事,须得解决。”虚竹和段誉急问:“是何要紧之事?”萧峰笑道:“为兄大概饿得久了,方才吃下这么一大锅粥,亦只稍减饥意,想来还需大吃一顿方可。”
虚竹奇道:“梅剑你们没有喂过我大哥吗?”四女即时跪倒:“主人,我四人每日都有喂萧大爷进食,并无偷懒!”萧峰见四人害怕,心下不忍,忙道:“二弟莫要生气,想是为兄食量变大了之故,为兄连尾巴都可长出来,食量变大也不为奇。倒是她四姊妹天天喂我这昏迷之人,想是相当辛苦。”
竹剑悄声说:“怎会辛苦,幸福才是真的。”她本是自言自语,但三兄弟耳力惊人,一字不漏地听到,均感奇怪,萧峰不禁问道:“我昏迷之中,要喂我甚难,怎的还不会辛苦?反觉幸福?”木婉清早就看出四姊妹心思,这时旁观者清,心中有数,笑道:“萧大哥,因为她们是用嘴喂你的啊。”
四姊妹听得木婉清道破,均羞得面红耳赤,不敢抬头;萧峰见状知木婉清所言不差,更是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不想原意是岔开话题,却变作自掘坟墓。虽说四姊妹是为喂食,但此等亲热行为,萧峰却是从未试过。他与阿朱虽有夫妻之情,但彼此严守礼防,未有任何越轨行为;照顾阿紫之时,心无他念,也无此等行为。他豪迈勇武,天下事难到他的不多,偏这男女之情,却是不懂应付。此番一心寻死不成,再世为人之下,为阿朱守节之意已不及以前强烈,但仍不敢多涉情事,偏偏天意如此,教他真不知如何是好。
虚竹却是心中有数,因为自他当了西夏附马后,四女当不能再如以前般照顾于他,难免有失落之感。虽说虚竹当灵鹫宫主以来,童姥治下的上下等级之别已不如以前般森严,但长年积下的习气仍难在短时间内彻底改变。虚竹一想通此点,心中已有计较,即说:“大哥,她四姊妹自小孤苦,难得有长辈教导,小弟亦是自顾不暇,还要请大哥代劳一番。”他这么说来,梅兰菊竹四姊妹自不待言,于萧峰也难推托。
萧峰到底是久历世情,知道二弟难处,这时亦算是可有台阶可下,当即接过话头:“二弟,此事大哥先暂担当下来,现时最紧要的,还是让为兄的解决温饱,我实在是饿得利害了。”言罢,腹中又传出“咕~咕~”之声,众人又不禁莞尔。虚竹和段誉下山之时,梅剑四姊妹早就着人准备好宴会,好为王语嫣等三人接风洗尘。
虚竹见难得三兄弟济济一堂,又去将向来深居简出的爱妻梦姑请来,好添一份喜庆气氛。梦姑仍是戴着面纱,来到宴会,亦只敬过众人一杯,便又告辞回内苑去了。众人知其自小长于皇宫,礼仪规范守得极严,也不以为奇,倒是虚竹自觉不好意思,唯有频频向萧峰敬酒。萧峰来者不拒,人家用杯,他还是用碗,每敬必干,还道酒太淡,喝得不过瘾头。
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