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皇宫内,王语嫣、木婉清、钟灵三女自段誉往雁门关寻萧峰尸首,即照段誉临行吩咐,合力操持内宫事务。三女中王语嫣生于讲究生活,下人众多的世家,虽个性较为柔弱,但于礼仪事务却是深为知晓。木婉清则刚好相反,二人相互配合下,皇宫内务倒是主持得有条不紊。钟灵年纪最小,活泼好动,宫内早被她玩了个遍,幸得太后(保定帝之皇后,保定帝虽已退位出家,但其皇后仍为段誉所敬爱,册为太后)与之投缘,无事则陪伴太后解闷,否则真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
大理皇宫不比中原皇城,等级之别虽有,但却不森严,三女每餐皆共太后同桌而聚,好借此稍减孤寂。然众人虽不言明,也知彼此皆挂念段誉,同时也担心萧大哥尸身完好与否。
转眼间,段誉往雁门关已有八日,三公及高升泰正在商议政务之际,侍卫传话而至:“朱大人回来了。”三公和高升泰闻讯都心下暗暗担忧:怎的只朱丹臣一人归来?莫不是皇上有事?
朱丹臣上到议事厅,三公和高升泰见其神色镇定而带喜意,方宽下心来。待得朱丹臣将诸事及段誉口谕告之,众人亦欣喜不已,随即着大太监请太后和众妃前来。太后和三女得知段誉和虚竹同行,自然放心,三女更欲同往灵鹫宫,好拜祭大伯一番。
三公与高升泰见三女欲往灵鹫宫,顿感踌躇,因三女已是皇妃之尊,不比往日行走江湖之时。倒是太后对三女相思之苦感同身受,意表赞同。三公与高升泰见太后赞成,更感为难,高升泰说道:“太后,非是臣等留难阻挠,实在是朝中政务缠身,分不出人来护送众妃啊。”
太后却是不慌不忙:“哀家怎得不知你等心意?但护送之责,尚有一人可委托。”高升泰和三公奇道:“尚有何人担得此责?”太后轻叹一口气道:“想来近日必是朝中事务繁重,你等竟忘了此人,哀家所讲的,是黄眉僧大师。”高升泰闻言一拍额头:“是啊!我怎么把黄眉僧大师忘了?大师武功高于我等远甚,有他护送,自可放心。”
太后点一下头,又数:“非但如此,萧大侠于我大理恩重如山,超度法事,也可顺便请大师主持。”众人听到此处,方明白太后为何赞同三女前往灵鹫宫,更感其思虑周全,难怪段誉如此敬爱于她。
翌日,三女即急不可待着人请黄眉僧到皇宫之中,太后道明相请原委。黄眉僧听罢,口宣佛号:“阿弥陀佛,萧大侠为天下百姓牺牲自己,实是大仁大义,若能为其主持超度,可算大功德一件,老衲又岂有推托之理?太后放心便是。”
黄眉僧既肯负起护送三女之责,三公与高升泰自然放下心来,着人准备好马车细软和通关文本,两天之后即由朱丹臣带领,一路望缥缈峰而去。
回说灵鹫宫中,萧峰虽已闯过鬼门关,但因久封冰中,且以热毒解寒毒的冲击对其也有影响,身体十分虚弱,故此尚处于昏迷之中。段誉虚竹每天均到萧峰寝室探查他身体状况,虽然未能确定萧峰何日方醒过来,但虚竹每次探脉,均觉脉息有转旺之象,显见性命无忧,两兄弟自然远比以为义兄已死之时精神百倍。
萧峰每天所服之药,方子自是虚竹所开,但喂药和各样护理之事,却是梅剑四姊妹担当。此番服侍萧峰,却是四姊妹自行请缨。往时四姊妹专门服侍虚竹,但自虚竹做了附马之后,为免公主生出醋意,四姊妹即未再有如往日般服侍过虚竹。但四姊妹自小服侍童姥惯了,如此倒是十分不习惯,这时有昏迷的萧峰可供她们大展服侍周全的本领,岂有错过之理?
兼之童姥一直威仪治下,虚竹性子随和,对宫中各人向无上下之态,虽说大家均觉虚竹易于亲近,但历久以来的习惯使人终感不适应。而萧峰任过丐帮帮主和南院大王,虽然仍处昏迷之中,但威势自生,四姊妹自幼时即培养而成的心理习惯即又恢复过来,反感轻松自如。
日子一天天过去,萧峰自解封已有十日,虚竹又来为萧峰探脉,只觉脉息虽赏较一般人稍弱,但一股生气透发出来,却又远比常人强旺。虚竹探脉已毕,欣然对段誉和梅剑四姊妹说道:“大哥脉息生气极强,想来该会在数天内醒来了。”段誉听虚竹如此说,非常高兴,点头道:“嗯,我曾听大哥言道,他自幼即体健如牛,底子极好,想来是他契丹族人自古生于苦寒之地,方锻炼出如此体魄。”
虚竹也点头道:“三弟言之有理,若是常人,受如此重伤,即不毙命,要医治至大哥此刻般,以我医术,亦非半年不可。”兰剑忽插言道:“契丹族人真的与常人不同的。”虚竹于段誉不知兰剑所指何事,均奇道:“既都是人,又有何不同?”
兰剑见众人都不知她所指何事,得意非常,仿佛知晓了什么天大秘密般,着众人聚头在一起,神秘兮兮地说道:“契丹族人比常人多了一条尾巴。”众人听罢,先是一愣,继而纷纷捧腹而笑,菊剑和竹剑更是笑得眼中流出泪来,梅剑抱住笑得有些疼痛的小腹,说道:“妹妹~哈哈~你是从~从哪里听来的~哈哈哈~笑死姐姐啦~哈哈哈~~”
兰剑见众人皆如此反应,显是不相信她,心中生气,涨得俏脸飞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