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走了进去。
一人埋头正整理着什么,听见声音抬起头。陆野看着对方精光频闪的双眼,趋身上前自我介绍。
对方接过陆野的名片,奇怪的问道:“陆总到我们这里有什么事吗?”Y城注重招商引资环境,对外界商人,各部门态度都会热情些。
陆野诚恳讲道:“局长,冒味打扰,还请你不要见怪。我这次来,是为我一位蒙冤入狱的战友。”说罢 ,陆野 将手中帐本递给对方。
半小时后,公安局长亲自送陆野走到门口。临别时,双方紧了紧手,没有二话。
陆野踏下门阶,心里放下一块石头,不出意外的话,他想看到的,会在两天后演现。
想到已宏图舒展,陆野从心往外惬意无比。他舒服的看了下手掌,常年不吃腥,今晚要开戒了!
找了个荫凉的地方,陆野拿起手机,按下1键,通话后,听着电话里女人轻柔的呼唤“陆野”。
“倢,有句话我憋了很久了。”陆野说道。
“陆野,别傻了。”女人迟疑很久,方缓缓讲道。
“也许,再不说就没机会了。”陆野有些伤感。
电话那端无语。
“如果明天我出现在你面前,你能答应我的请求吗?”陆野豁出去了,直白的讲完,紧张等着电话那端的答复。
“陆野,你要干什么?”女人的声音急促,显得十分焦急。
“你别问了,只回答我。”陆野坚持着,内心升起一线希望。
他记得,五年前,他刚从医院带走王倢,辗转至另一城市时,也曾这样“逼问”于她。陆野眼前再度浮现王倢闻言后,全身缩踡一团,颤抖哭泣的模样。他的心猛的疼了一下,是的,怜惜,令他忠心耿耿追随王倢五年,在情感上甘于沉默,消极等待。这会,他什么也顾不得了,陆野明白今晚要进行的是一场恶斗。是否有关生死谁也无法言定。虽然有国法惩处那个人,但在他陆野那儿,怎么能忍受得了那个男人的完整入狱呢!
王倢在电话端听得陆野牙关作响,心里担心加剧:“你在哪?”
“什么?”陆野不明白的反问,
“我在Y市!” 王倢直言。本来她也正要打电话给陆野。为石春过完生日,实践诺言后,她在这座小城再无他事,父母早在三年前即被她接往W市,她正无处可去的到处闲逛。陆野先她来这里,她想找他谈谈,有些事有些人,王倢知道陆野不会善罢甘休。她很矛盾,但说到底,她担心的不过是陆野的安危。
“我要见你!” 王倢急促讲道。
“明天再说吧!”陆野淡淡的,关了电话,想了想他将手机电池取出,随手扔到边沟里。这会,他的心情极其烦闷,王倢来Y城却不告诉他,难道这里还有什么令她留恋么?
陆野恨恨踢飞脚前的石块,两眼阴沉得欲滴下水来。这五年,他仍然不知王倢想什么。他有些灰心地蹲在街边,大眼睛盯着街面穿梭着的车辆人群,怔怔的不知神归何处。
王倢拔了几遍陆野的电话,都被告知“对方手机已关机”。她又气又急,不知什么时候,脸上滑滑的有液体流下,用手一抹,却原来是满脸泪水。
五年前,王倢正在病床昏睡。深夜,一阵压抑的啜泣将她惊扰。
她慢慢张开双眼,一个男人双手捂面,坐在她的床边哭得很伤心。男人颜面捂得严实,但从那修长的手指,王倢已认出它的主人。
“陆野”她虚弱的唤出这个名字。
沉痛的男人抬起头,看着意识清醒的女人。泪水掉线般纷涌不停。
“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能……”他低声呜咽。
“你怎么会来?” 王倢问道,
“陪战友来作阑尾手术。听说的……”陆野泣不成声。
王倢看了他一眼,心里涌过一股难言的情绪。她轻声问道:“叶明兰没和你一起来?”
“我们分手了。”陆野抬头看了眼王倢,吐出:“其实—”
“不要,” 王倢抬起手,制止了陆野的解释,“我不想听。”她淡淡的讲。
陆野不再作声,坐在王倢床边发呆。
时间不知滑逝了多久,王倢突然开口讲出一句话,她的话让正准备拿水给她喝的陆野动作失常,手中杯子落地,嘴张了半天却半个字也发不出来。
王倢讲的是:“带我离开这座城市,现在。”
仓皇逃离的苦能用言语表述么,沉浸在回忆中的王倢抬手抹去泪水,幽幽叹了口气。陆野的脾气她清楚,如果没有大事即将发生,他是不会作此考虑的。
王倢抱膝缩在藤椅中,秀目无神。看看窗外,已是漫天红霞。她松展了下僵硬的双腿,再次拔下陆野的电话,依旧是关机的提示音。
王倢张惶失措。
战喜嘉坐在办公室里,专心整理文件。办公室房门“呯”的一声被人推开,谁这么大胆?!战喜嘉头也不抬,大喝声“滚出去!”耳听吴广财一叠声的“是是—”,战喜嘉眉头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