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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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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三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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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轻畅的乐曲在战喜嘉耳边突然奏起,把他吓了一跳。他站起身,四处张望,搜巡声音来源,结果目光落在了王倢的拎包上。他的手在包内粗鲁的左抓右拿,终于挑出一个可爱的老鼠玩偶来。战喜嘉皱着眉头,诧异的看着这两耳闪亮,肚皮欢快耸动的小家伙,良久,才恍然大悟,拉开上面的粉色拉链,拿出叮铛作响精致小巧的手机。 

    手机执拗的响个不停,来电始终显示一个名字“潭东”。战喜嘉没见过这个名字,但让他不舒服的是手机屏上的卡通来电显示,两个小牛亲呢偎在一处。勿庸置疑,对方是王倢的恋人。战喜嘉耐着性子,终在《宁夏》奏响第七遍时,将手机电池直接取出。他知道,这样,无论谁再打这部手机,听到的都将是“手机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时针已指向夜里十一点,潭东等在王倢家的楼下,面色苍白。他在这儿守候两个钟头了,还不见王倢踪影,这是约会中从未有过的事情。潭东抬头看了看三楼王倢家的窗户,灯光明亮,看来她的家人也在等她。潭东心乱如麻,左思右想,终找出通讯本,翻到最后一页,那里有李梅儿前两天写下的联系电话。 

    李梅儿早已睡了。电话铃声将满头大汗的李梅儿自噩梦中唤醒。女人翻身坐起,想了好半天才伸手拿起电话,“喂,哪位?”李梅儿有气无力问道,接电话前她顺带扫了眼墙上的石英钟,看后心中气恼,都夜里十一点多了,是谁这么不开眼,半夜三更打电话,不知道睡眠是女人的生命么! 

    “李姐,我是潭东。真对不起,这么晚打搅你。”耳筒里的声音令李梅儿浑身一震,怎么会是他?李梅儿的脸迅速升腾上一抹潮红,有如落日余霞般灿烂,她喜出望外的嚷到:“唉呀,是你,怎么会想起打电话给我呢?”潭东心急如焚,自然无视对方的柔腻声调,他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王倢在你那么?她怎么不接电话?我在她家楼下等了两小时了!” 

    李梅儿无言,看来王倢宴后还没回家,这妮子会上哪呢,想着她喝醉的模样,朱艳丽的热忱,李梅儿隐隐感觉到了不妙。 

    “李姐,你说话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潭东半天得不到回音,急得在电话里喊了起来。 

    李梅儿的细眉在眉心处打了个结,她感到十分不快,这感觉莫名其妙,但却强烈而蛮横。鬼使神差的,李梅儿清晰讲出一句话:“王倢在我这儿哪,她喝多了,我不想让她回家惹老人生气!你提醒得对,我这就给她家里挂电话解释!”

    话毕,李梅儿立即挂断电话,她看着电话机,像盯着一条正向她吐信子的毒蛇#糊想到朱艳丽临别时怪异的热情,顺而想到近期她阴魂不散的亲近,多桩事情连带起来,李梅儿第一次从中解读出了什么,那是女人的直觉与敏感,它们不能见与书面,难以形容,却方向明确立意极准。

    李梅儿睡意全无,她不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王倢可是她惟一的好友呵!然而……凭什么她要像救世主似的高高在上?凭什么她能得到那个人的关爱?凭什么她们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李梅儿轻轻哆嗦了一下,隐隐的,她感觉这才是自己真正在意的。她李梅儿已快被人踩至泥土了,王倢却仍飘在云端。这不公平!黑夜中,李梅儿挑战似的抬首向天。 

    天使与魔鬼,有时仅在一线之隔!正是这关键时刻,李梅儿关键的一句话,将王倢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事隔多年,双鬓斑白老态龙钟的李梅儿伫立窗前追悔莫及:如果她当时没有因嫉妒鬼迷心窍的撒谎,如果她能够果断告诉潭东真相,让他和王倢的家人迅速报案,凭借李非这个“活口”及战喜嘉遗忘在朱艳丽宅坻处的“悍马”,警察完全可以顺藤摸瓜,在短时间内解救出王倢,毕竟那时候Y城开得起“悍马”的人寥寥无几。如果真能那样,在此后的数年,就不会接二连三发生多桩惨烈事件了。 

    战喜嘉心里十分难受,他罕有的感觉到了“憋屈”,是的“憋屈”,正是这种压抑的感觉。从朱艳丽私宅出来至今,他仍没从这种低落情绪中解脱出来,此时,他甚至不能回味,曾犯下的罪恶。

    其实,多年来由他亲手或经他指示,有多少人命丧黄泉,他也说不出个准确数目。他的冷血不是硬撑出来的,归根结底源自对生活的怨恨,对命运这种虚无称呼的抗争。但朱艳丽不同,想到那次灭绝人伦的惩罚,战喜嘉身体不由轻抖。那是他迄今为止对女人下发的最重刑罚,单想事件本身就难以追忆,更况事后竟烙下终身残疾,那对女人是毁灭性的打击!

    那是一个爱着自己的女人呵,战喜嘉双手抱头,无声撕扯着头发,然后沉默着看它们一片片飘落。战喜嘉突然觉得好累,这种累酸筋乏骨,他感觉浑身无力。这种软弱来的深刻,对过去罪恶的负累,直接拷问他生存的价值。 

    战喜嘉茫然的看向床上昏睡不醒的女人,女人面庞清丽娟秀,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纯净。战喜嘉烦乱的心灵渐渐平静下来。看着看着,战喜嘉不由咧嘴笑了,自己真是粗鲁,女人的裙裾竟还压在背下,难不成自己已成柳下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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