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识相,来不及抹脸上的汗水,痛快利索的讲道:“是乔大队长亲自带队拉走的!”“什么?!”战喜嘉拍案而起,怎么可能#轰说报废车再生产乔秉章没有参与,可念在两人间的交情,他对这笔业务向来睁只眼闭只眼,眼下大张旗鼓,亲自出马所为何来?
战喜嘉烦得在办公室里直转磨磨,想了又想,一口恶气终没憋住,他伸手拔通了乔秉章的电话。
“呵呵,兄弟好呵?”乔秉章电话里热情依旧,战喜嘉不理他那一套,直奔主题:“你什么意思,到我这儿‘扫场’?做文章也该知会兄弟一声!再说,你做做样子就行了,干嘛一下全拉走了?”战喜嘉暴跳如雷底气十足,乔秉章默不出声,战喜嘉大发脾气后,听着那面的沉默,心里有些打鼓,他安静下来,试探着问:“有什么变化么?”
“唉,兄弟,莫怪老哥呵!那都是省里工作组搞的突袭,命令下得快,人跟得紧,兄弟我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通知你!不过我可得告诉你,这笔业务你不能再做了,要出大事了!你想好怎么善后吧!”乔秉章说完放下电话,战喜嘉拿着电话,冷汗涔涔。
“车厂李二的媳妇快生了吧?”战喜嘉在吴广财眼前踱来踱去,速度忽快忽慢。吴广财看得心惊胆战,生怕这个喜怒不定的主儿转瞬就把气撒到自己头上。这会他两眼盯着地面,大气不敢喘,时间久了,人就难免愣神。
战喜嘉见没有回声问音白白落地,扭头看了吴广财一眼,他正缩脖勾肩,呆立着不知神归何处,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走近吴广财,大手在他后背一拍!小子缓过阳来,疼得“哎哟”一声,抬头看战喜嘉,后者一脸冷意:“小子,想女人哪,这节骨眼上,你作死不成?!”战喜嘉佯怒喝道,吴广财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嘴里直叫苦:“战爷,我怎么敢,我没有—”
“行了!”战喜嘉抬手制止了他的啰嗦,重复问道:“那李二媳妇什么时候生孩子?”“啊?”吴广财一时脑袋没转过磨,想了一会才明白过味:“前两天还看着她在李二车厂呢,那肚子大的!”吴广财一脸淫相,战喜嘉看了有些恶心,别过脸去没有吭声。
吴广财是个伶俐人,见头儿这会关心下属,两件事一联系心下了然。让一个即将当爹的年青人去当“替罪羊”,他有些于心不忍,胸内隐隐泛寒,但战喜嘉的意图谁敢违抗!此刻,吴广财期待着战喜嘉的明确指示:“战爷,您的意思是?”战喜嘉看了吴广财一眼,想了想还是将胸内那丝柔软掐断:“给他家送去20万元,让他准备下吧,估计得蹲十年左右!”
吴广财矮着身子“哎”了一声,回身向外走去。李二现在羁押在看守所,他得赶紧和律师一起去把这件事摆平。那小子愣得很,别在审讯时哪句话答得不对,把战喜嘉给“卖”了。若到那时,受罪的可就不光李二一个,他吴广财也得吃不了兜着走!想着战喜嘉对待不得力弟兄惯常的手段,吴广财脸色发白,脚下如飞远去。
战喜嘉跌落在老板椅上,莫名的有些失落。近年来生意越做越大,他也越来越像个“孤家寡人”。战喜嘉茫然巡看四周,办公室四壁皆名人字画,战喜嘉觉得生活活脱一场话剧,生意场上他扮演“儒商”,黑道上,他是“冷血老大”。哪个都是他,哪个又都不是他。
战喜嘉脑子乱乱的。他诧异心中的柔软,想来想去,终于明白它的出处:又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是谁造成他(她)的不幸,战喜嘉看了看摊在桌上,苍白无血色的双手,慢慢的将头埋下。这时,一种久违的液体,从他眼眶涌出,爬满一脸后,浸湿了桌上的文件。从这个让人胆寒的人物嘴里,吐出的字眼竟是:“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
王倢这会心乱如麻!中午艳阳高照,她独自一人站在快餐店门口张望。李梅儿还没有来,直到王倢耐不住外面的潮热,躲到店内。李梅儿才跚跚而至。
“想吃什么?” 王倢一脸的温柔,让李梅儿警惕,她可很少这么体贴的。李梅儿凑到王倢脸跟前,询问的望着她。后者面色平静,但眼中却难掩波涛,那里有焦燥和担心。“什么事儿?”李梅儿启齿问道,王倢很少主动约她,打电话时李梅儿已讲生意忙抽不出空儿,可王倢让她一定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儿,王倢非要面谈呢。李梅儿坐在王倢对面,等待着她的回答。
王倢看了眼李梅儿,嘴张了张终心下不忍,她低头啜口饮料。李梅儿安静的等着她,最近在李梅儿身边发生的事儿太多了,她已学会了处变不惊。看王倢状态,应该是有什么与自己相关,否则王倢不会半天说不出话的。
“梅儿,” 王倢未开言,先将手放在李梅儿手上,安抚性的拍了拍。之后,她讲出了一句话,她的话让身体前倾的李梅儿一下子仰靠在椅背上,一脸的惊疑。当看清王倢又点了点头时,才扑在桌上,低声啜泣起来。
王倢心里沉甸甸的,她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李梅儿,只能坐在她身边。她俩坐的是单间,李梅儿的失态自然可以随心放纵。
王倢刚刚讲出的话是“陈总世被‘双规’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