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抬手放过。反面片从根上杜绝采访常葫,即使成片也须通过“三堂会审”,哪有半点活路!吕奇明明白白告诉她,以后不必盯着“问题”,老老实实做些常规报道就可以了。
王倢伤心的想“难道我真成‘找事’记者么?”,她感到无所适从,前方一片昏暗。有那么一瞬,王倢想到“是我错了么?”
省台那边,车祸片播与不播还在僵持。刘野原告诉王倢,市政府有人找到省里,事情变麻烦了。
一团乱麻中,李梅儿又打来电话,她说晚上陈总世请大家吃饭,没等王倢说话,李梅儿已然挂断电话。王倢苦笑地看着话筒,心说:“什么叫朋友?朋友就是拿来卖的!”没多久,王明恒推门走进新闻部,王倢看看他的脸色,有些结舌:“也请您了?”“嗯”王明恒苦着脸点头,宋成勾着脑袋,一时间,满屋人竟全成霜打的茄子。
晚上六点,市政府招待处一号厅房门被推开,电视台一行数人鱼贯而入。等候在里面的李梅儿和秘书小高应声而起,热情洋溢招呼着。王倢见李梅儿面色自如,心知这种场合她的确参加过无数次,想到她现下不明不白的身份,王倢心里一冷,脸上颜色更淡了几分。
电视台男播音员周建国嘴损:“李梅儿,现在我们怎么称呼你呵?是尊你为夫人还是大老板哪?” 王倢闻言心不由一痛,李梅儿伸手笑指周建国:“怎么,看我挣钱多也想下海了?就你,我看还是免了吧,你挣的那点钱,‘敬完烟酒敬小姐’,不够本的!”周建国冷不防让人揭了面皮,有些不悦,想到自己不敬在前,也不好翻脸。只好假笑道:“怎么你知道呵!”“地球人都知道!”李梅儿毫不客气。
你应我迎寒喧一阵后,陈总世与吕奇先后步入餐厅,与座人纷纷起身。“坐坐,我来晚了,对不起呵!”陈总世笑呵呵道。他两步走近王明恒,双手握住对方手道:“唉呀,老大哥,我们可有日子没见了,怎么样,你身子骨还好吗?”陈总世亲切的嘘寒问暖,王明恒张口结舌,前几日对方还在电话怒斥自己“当不好一个台长”,听他问候身体状况,王明恒的冷汗刷的下来了,手心变得粘粘的,他结巴道:“挺好的,感到这几年身体比从前还棒呢!”陈总世握着一手的粘湿,肚子笑得一抽一抽的,面色却还如常,紧紧再握一下后,才“恋恋不舍”的放开。
“坐吧,啊,我总没机会和电视台的人在一起吃饭,今天总算得偿夙愿!”周建国闻言一下子活泛起来:“市长,我们可不敢想这好事呀,我参加工作六年了,还真是第一次和您同桌!”“是嘛?”陈总世侧脸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叫周建国,你们电视台的节目我每晚必看,即便公出也一定让老伴给我录下来。”“可不,咱们陈市长对媒体报道可关心了,不光电视台,报纸也是期期不拉!”吕奇在旁证实着,赢得满桌唏嘘。
听陈总世提到“老伴”,王倢偷看了李梅儿一眼,见她正拿起水杯喝水,面色平静,不由暗骂自己“太嫩了”。
酒过三巡,大部分人都“高”了。陈总世例外,他一直在喝矿泉水,这一点,在座无一人敢有异议。王倢也是清醒的,当然这得益于她的“耍赖”本领,几历酒场,她学“尖”了,对白酒再不拒绝,毕竟容量少,好处理些。现下,她面前的碟碗已无一能用,都浸着酒水。服务员已悄悄为她换过两套了。吕奇这场酒喝得出奇卖力,许是为扭转电视台人对他新生的“恶劣”印象吧,此人逐人敬酒,杯杯见底,直喝到与人拍肩搡背,称兄道弟。临到毕席,满桌人真真假假达成一个共识,电视台宣传从此跟着市政府的要求走,也就是围着陈总世的指挥棒转。
“我们送你吧。”散席后,李梅儿握住王倢的手。王倢将手慢慢抽出,轻轻摇了摇头。她太压抑了,也觉到自身的渺小。“王倢,咱们几个人到‘绿叶’歌厅坐坐吧。”陈总世发言,王明恒称是,并自行拉住王倢道:“走,上我的车!” 王倢没办法,只好听任摆布。
“怎么,这么躲我们呵!”身边几人在鬼哭狼嚎,陈总世自行端过两杯红酒,递给王倢一杯后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王倢在内心哀叹,她情知前程在对方只是一句话的事,哪根筋搭错了,她也不敢跟他明杠。她含笑举杯轻沾了下唇,说道:“怎么会呢,领导误会了!”“是么?”陈总世凝望着她,沉思不语。他对她的话一点兴趣没有,满心盘算着怎么样才能让这妮子为他办事。
“我遇到点麻烦,梅儿跟你讲了吗?”陈总世单刀之入,“哦,她说了些。” 王倢艰难回答,“可以帮我吗?”陈总世端着杯子,步步紧逼,王倢压抑的看他一眼,对方满眼的殷切,王倢无奈极了,只好小声回答:“我试试吧,但不一定能成。” 得到这个答复,陈总世已经很满意了,他高兴的举杯撞向王倢杯壁:“一言为定!干!” 王倢看着他,慢慢将酒倒入口腔。
有服务生走向王倢耳语两句,王倢坐了一会儿,起身出去了。战喜嘉迎着她的眼睛,一声不吭抽烟。
“服务员,麻烦来杯水。” 王倢简单吩咐道。她渐渐喜欢上坐高脚凳的感觉,没着落不踏实伴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