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四年,王倢过得单调而乏味。每天宿舍、教室、食堂、图书馆。惟一的娱乐就是逛街。那一阵儿,她好像在有意惩罚着自己,把生活安排得像苦行僧,整天从里到外一身黑,一个月也难得见她笑脸。她不知道伤痕有没有恢复,只是不能想到潭东,有一次不小心触及,她愣证得差点想从教学八楼自由堕体!
深夜,沉浸在回忆中的王倢幽幽叹口气,她的目光渐渐清醒,它们依恋的望着屋内的年长女人,看着看着,王倢忍不住再次堕入回忆,她实在忍不住要留恋潭东!想起第一次造访这户人家,孤独的王倢心仍如蜜甜。
那是高三下学期的一个周未,学业最为紧张时。开门的是那张清新的脸,在抬手敲响房门时,王倢经历了怎样激烈的思想斗争呵,有那么几瞬,她要转身离开。
潭东打开门,看清门外的人儿,身形微晃一下,意外的喜悦太猛烈,他有些晕眩。潭东没言声,只略侧了下身。王倢明亮的眼睛看着潭东清亮的双眸,笑着走了进去。
那是个多么澄净的时辰呵,时至今日,王倢回想,情不禁下了个这样的评语。一小时的时间,她与潭东畅谈,话题多广却不杂乱,会心的微笑绽放在每句停顿的间隙。
潭东的家人在外屋忙着些杂务,两人谈话期间潭东母亲进来三次,或拿书或问话或交待些事情,看得出这是位严谨的母亲。从见她第一眼开始,王倢就莫名的紧张,胸内小鹿直撞。几乎不敢正眼看她,这种拘慬王倢到今天也不懂为什么。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只是现在不是春天,是严寒的冬夜。王倢自然是要哭的,这里是她最放松的常葫。近几年,只要在Y城,王倢已习惯在夜里以这种独特的方式对这户人家进行“造访”。在屋外默默伫立数十分钟,会有效修整和安慰心灵。
有一次,王倢情切,站得离窗户近了些,惹得屋内一人走至窗前细看,王倢是多么聪明呵,她不跑不慌,只将目光移到路上,一副等人的样子。她的依恋,她的缠绵,她的委屈,潭东知道么?王倢知道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丫头,但她甘愿。
从内心讲,她很怕失掉这最后一处可体会“幸福”的场地。而屋内那张铁架子桥,看久了竟成她眼里心中最亲近的物件,只要它在,王倢的心就是安稳的,她知道潭东的家人还在这所屋宇里,潭东终有一日会回来。这么多年,她从不主动打听潭东的下落。虽然那不会是件难事,王倢制止自己的原因,是怕管不了自己,怕控制不住飞奔而去的脚步,而那一定是潭东不愿意的,她流着泪,伤心至极的想。
“思想在高飞,我低着头在慢慢的走,走向时光的尽头。”胡思乱想的王倢不知怎的想到这一句。她终于明白了今天难过的症结,人说,孤独是生命的享受,可原谅我们的主人公吧,她还年小,没有一颗有力的心灵,来支撑这份沉重。
夜色深了,天气愈加寒冷。小城地理偏北,历史冬日最低温度达零下50多度。没站多久,王倢整个人冻得有些僵,她急忙跑步回家。
“小妹,别跑呀!”深夜突然远远传来一个声音。王倢脑子里“轰”的一下,脚下如飞半步不停!哪有时间后悔,对潭东的思念烧糊涂了她的脑袋,她忘记了时至年底,正是小城犯罪率最高时段。身后有自行车声近了,王倢脑筋一转,没回家直奔大道!时值深夜11点,街面零零散散走动着一两对情侣及夜班工人。
好在王倢家的楼临街,从潭东家至灯火明亮的主干道不过五六十米之遥。王倢短跑成绩上学时就是佼佼者,良顷,王倢站在街道对面张大口喘气,这会她看清了在小区两楼间一廋高男人骑坐在自行车上。王倢看着他,目不转睛,心渐渐平静下来,对方可能仅是个瘪三!王倢刚刚不过在楼区里拐了两弯,就已逃到对面。但她低估了这个瘪三的份量,他还是有足够的凶狠来欺侮弱者的。
这时王倢远远看见一对情侣相依走来,她急忙走上前去,请求帮助,但对方绕着她走了!又来了一对老年夫妇,一样没管她。在王倢开口求人的时候,恶人作出随时骑车逃跑的样子,后见没人理她,反而安生等在那里看她的笑话,嘴里还叫道:“没人管你的,看你什么时候过来!” 看着他,王倢害怕得有点失控,突然她放声高喊起来_她就在自家楼下。两声“爸!”声音厚重地砸在墙上又反弹回来,像个气球。
暗夜里,在路人的冷漠中,想到刘野原曾经的经历,王倢豪气冲胆,声声呼喝不停!同时,她用力捏着钥匙,心想只要这个人敢上前,就用钥匙尖戳瞎他的眼睛!但事实不用她这么“凶狠”的,老爸几乎是闪电速度开窗大喝问:“怎么了”王倢气壮的叫道:“楼下有人要截我!”老爸一声怒喝,“妈的,让他别走,等着!”待喊话完毕,再看巷口,哪还有人在!王倢禁不住笑了起来,但待父亲飞跑至她面前时,还是一头扎进老人怀里放声大哭
王倢心有余悸,陆野知道后搂着她的身子微抖。从后怕中醒过味来,陆野心里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他用手托起王倢下巴,沉声问道:“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