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位于太湖边的湖里镇,下车伊始,信风便牵着“彼得”去查看是不是有人进入过这几天无人的房舍。安子奇下车,对跟着下车的沐霖说:“沐先生,你先去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好了,我再向你请教。”
在报恩寺面见色空大师后,安子奇便对沐霖已经完全相信。不是相信沐霖的才学和忠诚,而是相信色空大师的眼光。
以色空大师的神通和报恩寺观音殿的佛示,安子奇当然对色空大师举荐的沐霖另眼相看。不过在路上见沐霖劳顿,安子奇并没有对他多说自己的事,打算回到湖里镇后,再向他好好请教。
沐霖毕竟岁数已大,连续的路上奔波,已使沐霖十分疲倦。听到安子奇的话,便点头答应:“安先生,请教谈不上,我确实是想休息一下。安先生也先去休息,精神饱满,才好谈事。”目送沐霖进他休息的房间,安子奇对满面倦容的冯瑶琪说:“你也去休息一下,路上都是你开车,辛苦了。”
冯瑶琪虽然劳顿,却掩不住脸上的喜悦,把车停好后,喜滋滋地对安子奇说:“我还可以,你去休息,我去买点菜,沐先生新来,总得招待一下。”
见冯瑶琪脸上已经浮出暗黑的眼圈,安子奇痛惜地说:“还是去休息吧,等休息好了,随便吃点就行。”
冯瑶琪已经把自己当成这个新家的主妇,摇头说:“这不行,湖里镇只有小饭店,谈话不方便,还是我去买菜自己烧。” 看着冯瑶琪因为忧虑和劳累而日渐憔悴的脸,安子奇一把抓住冯瑶琪的手说:“都是因为我,我陪你一起去,还是去找个女佣吧。”
冯瑶琪挽住安子奇的手,把随身的小包交给走过来的信风,点头说:“以后当然要用女佣,不过眼下只有靠自己,沐先生来了,就会好的。”
信风还是精神饱满,牵着“彼得”,小心地守护冯瑶琪交给的小包和房里的珠宝。
等沐霖一觉醒来,天色已黑。听到厅里的人声,沐霖赶紧出来,带着愧意对正在忙碌的冯瑶琪说:“实在对不起,我睡糊涂了,让冯小姐一个人忙碌。”
安子奇在忙着把菜端上桌子,见沐霖出来,笑着说:“就缺你一个人,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要把你从床上揪下来。”
等把酒菜,碗筷摆放整齐,沐霖也已经梳洗完毕。坐到桌旁,端起已经斟满酒的杯子对安子奇和冯瑶琪说:“安先生和冯小姐为我忙碌,我实在过意不去,我先借花献佛,敬冯小姐和安先生一杯。”
安子奇忙端着酒杯站起来,对沐霖说:“沐先生忍怨含苦,能看上我安子奇,是我安子奇的荣幸。这杯酒,应当是我敬沐先生的。”
沐霖已经隐隐以安子奇的谋士自居,听到安子奇的话,便笑着说:“色空大师有无上的神通,他能看上安先生,我还能不紧跟着来?既然安先生不嫌弃我这个身无分文的人,我自己满饮,以表示我现在的心情。”
大家喝了几杯酒,信风对喝酒没有兴趣,拿起桌上的牛肉去逗趴在旁边的“彼得”,沐霖看着褐红长毛的“彼得”,感叹地说:“见狗如见主人,安先生有这样的一条獒犬,还愁什么人生艰难?”
安子奇对沐霖说:“沐先生,现在你我是自己人,既然沐先生是来帮我出主意,我就把我的事情讲给沐先生听。”
沐霖和安子奇在一起已经度过几天,虽然知道安子奇和冯瑶琪、信风的姓名,却对安子奇的认识还是模糊中。只是相信色空大师的话,才假扮算命先生找到安子奇,现在听到安子奇要说自己的事,便放下酒杯,认真地听了起来。
安子奇说:“我的事情,要从贵州开始。”
安子奇把在贵州遇到任惠高,得到翡翠匣,然后把送冯瑶琪回家,到上海认识任芸韵,再到后来遇到悟本道长,得到大风堂的财产的经过说了一遍。
冯瑶琪对在贵州的事情知道,后来安子奇是如何得到大风堂的财产却不甚了解,听安子奇在讲那些经过,仿佛在听一个离奇的故事。
当然,安子奇并没有把翡翠匣的神奇讲给沐霖听,虽然讲到自己是建文帝的后裔,却没有说出建文帝留下的秘密,只是讲翡翠匣里藏有财宝。
听了安子奇说的经过,沐霖开头有点不相信,听到安子奇说接受大风堂的巨额财产,沐霖问:“安先生,大风堂真的把巨额财产送给你?”
安子奇点点头说:“是真的,沐先生,你既然会算命,算算我从大风堂拿到多少财产?”
沐霖已经知道冯瑶琪是深圳富商的千金,能这样跟着安子奇,肯定安子奇的财产不会少。掂量了一下以后,伸出一个手指说:“我看是这个数,一亿。”
“一亿人民币?沐先生,你算少了。”
“一亿还算少?”沐霖摇摇头,红着脸对安子奇说:“安先生,我算命,是骗人的。安先生深藏不露,我算不出。”
安子奇也学着沐霖的动作,伸出两只手指对沐霖说:“是这个数。”
“两亿?”
“不,沐先生可以再往上加。”安子奇之所以说话卖关子,目的是